「喚起眾人的反抗意識,僅僅只是第一步。」
「當然,這個局裡,少不了神君與魔尊,你們作為最有代表性的人物,由你們牽頭,再合適不過。」
在宋景的挑撥之下,人們將柳敘白拉下了神壇踩入泥潭,沈凜的身死,也徹底讓魔宗與神域對立,七靈的遺落,也使得下界獲得了可以像神域發起挑戰的力量。
拋除感情,縱觀來看,宋景的這一步棋,確實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只是這中間,苦了柳敘白。
「琅環君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對他的嗎?」沈凜發出了憤怒的質問,長劍再次沖向宋景,雖然宋景的本意並沒有問題,但是他的行為深深傷害了柳敘白。
「正是因為感念神君的好,所以我才要這麼做,他想要的世界,你給不了,但是我可以。」
「在那之前,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歷史千百年來可曾會因為一個人而停留?不會,我們都不過是眾生中的一員,但若能在歷史的節點之上起到關鍵的作用,從而達成目標,這才是價值的體現。」
「苦了神君一人不算苦,冤了你沈凜也不算冤。」
「我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去一個一個改變他們的心裡不變的成見,所以我能做的,只有操控這輿論。」
這一番話語說的柳敘白與沈凜啞口無言,心中也倍感震驚,宋景的目的性過於明確,以至於說出的道理也無懈可擊,細想下來,確實如此,若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來看,他們確實吃盡了苦楚,但是若將自己抬升到等同天道的位置,那麼宋景做的事情,根本沒有錯點。
人們不會因為踩死一隻螞蟻而感到悲傷,就像沒有人會在意柳敘白是否會因此而痛苦,所以在宋景的眼裡,柳敘白也不過是他最好用的那顆棋子罷了。
他的冷血與無情,堪比天道。
「沈凜,這不也是你曾經想要的天下嗎?我記得你在未央庭的時候,與神君聊起此事可是夜夜不眠,怎麼真到了實施的時候,就開始動搖了?」宋景雙眼直視著沈凜,沒有絲毫的避讓,似乎是在問責沈凜剛才對自己的怪罪。
「我沒你那麼薄情,就算是達成這樣的目的,我也不會以這種卑劣的方式,你言之鑿鑿,說是感念琅環君的好才這般,但難道你沒有想過,在你這樣的排布下,他很可能都等不到那一天。」
「如今他的身體已經孱弱到無法再執劍,你這般算計和利用他,還想讓他感謝你不成?」
沈凜才顧不得宋景說的那些大道理,他的心裡只在意柳敘白,滿腔的憤慨無從發泄,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正主,他必須一吐為快,手中的長劍被他越攥越緊。
「我可從沒打算讓神君感謝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是我選擇用這僅有一次的性命,來作回報,我要給神君的,是一個眾生平等的世界,即便我不在,他也能不在為此費心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