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戴量天怎麼詢問,藍澈終究沒有說出一句他想要的答案,有些氣急的戴量天將筋節鞭放下,從而換了一根布滿棘刺的藤鞭,他再次揮動長鞭,藍澈的白衣便被這鋒利的棘刺豁開了一個大口子,光潔的後背之上也多出了一條血痕。
「再問你一次,是不是楚雁離?」
「不是!」藍澈的回答依舊沒有改變,這也讓戴量天更加瘋狂,直到藍澈的後背被打的沒有一塊好肉之後,他才停下來。
此刻的藍澈幾近昏厥,他從戰場上下來之後的舊傷原本就沒有好徹底,這會新傷加身,他更是難以承受,汗水已經布滿了他的額頭,眼神也迷離的了起來,戴量天見此捏起他的臉冷哼道:「你認了又能如何?楚雁離不過是個魔宗的聖君,你若喜歡,以後再找一個便好,何故硬撐?」
「我說了……不是他……是我的失誤……」藍澈喘著粗氣,背後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沒有辦法連續的講話,他只能瞪著戴量天再次重複道。
戴量天見狀將雷電之力灌入鐐銬,藍澈被突如其來的電擊擊的喊出了聲,他的手攥成拳,用力的想要擺脫束縛,見他痛苦,戴量天便覺得時機剛好,於是誘導著說道:「來,跟著我說,是楚雁離做的。」
「不是……不是他。」藍澈維持著自己僅存的神志回答道。
沈凜隔著屏障,滿眼心疼,他知道柳敘白之前在戰場上受的傷有多重,現在這樣對他施刑,他怎麼抗的住?他重重向屏障砸去,原來柳敘白在受剔骨刑前還遭受了拷問,這一點是他所沒有想到的。
充斥著電流的夾棍灼燒著藍澈纖長的手指,戴量天一次又一次收緊拉繩,韌性極強的鐵梨竹在多番拉扯下,越並越近,而藍澈已經無力喊叫,直到整個指骨被硬生夾斷,他也沒有屈打成招。
見他嘴硬,戴量天便又將夾板束在了他的腰間,幾番折磨下,藍澈的肋骨也傳來了斷裂的聲音。
無論戴量天變換什麼方式逼問,藍澈依舊沒有改口,即便實在失神的狀態下,他依舊默念著,「不是他。」
連著幾日的審問沒有拿到想要的結果,藍澈也被折磨的幾近半死,因為始終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神庭很快也失去了耐心,萬般無奈之下,神庭最終給出了判決,褫奪藍澈的未央庭天尊之名,剔除神骨,生死勿論。
行刑這一日場面格外宏大,含光境內占滿了前來觀刑的神官,畢竟天尊受刑還是頭一次,無論是看熱鬧的還是打心眼裡怨恨的,都齊聚一堂,未央庭的庭眾都因連坐之罪被下了獄,一向與他交好的白玉京與夜觀瀾也被都雲諫扣在長樂庭不得觀刑。
因為剝離神骨的痛感非比尋常,所以天罰司特派了四個身強力壯的人,將受刑的藍澈死死按住,以防他掙扎打斷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