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心道骨之上還沾染著未消散的魔氣,全神域恐怕再也找不出一個魔宗之人了,所以想要偽造也絕不可能,再加上這本來就是柳敘白的東西,所以心口的悸動便足以說明此物如假包換。
但也同時也可以說明,沈凜遇到危險了,剝離靈心道骨要承受什麼,柳敘白再清楚不過,以沈凜的能力,但凡他有能力反抗,是絕不會讓這顆靈心道骨落入他人之手,這也恰好說明,沈凜現在已經傷勢很重。
「你把他怎麼了?」柳敘白的聲音突然激動了起來,捏著白玉京的肩膀的手也越發加力。
「不急,還請白神君將他人屏退,這樣方便我們敘舊。」宋景看了一眼已經架在脖子上的長刀,輕笑道。
白玉京看柳敘白心急,便馬上將統御軍遣散,連帶那些看熱鬧的神官也一併被擋回了神庭,直到門外只剩知情人員後,宋景才緩緩開口。
「神君想知道沈凜的下落,我可以告知,但是同樣的,我需要你說出九重劍的下落,機會至此一次,你想好,畢竟沈凜現在,可經不起三番兩次的折騰。」
九重劍……柳敘白內心有些糾結,因為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牌了,也是宋景唯一不曾猜到的部署,他不知道,如果將這個秘密說出去,是否是個正確的選擇。
聽宋景的口氣,沈凜現在危在旦夕,如果自己不能馬上做出決定,很有可能會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機,上一次,他在魔宗沒有趕上,這一次,他不想再遲一步。
「兄長,慎言。」見柳敘白有要妥協的趨勢,白玉京馬上制止了起來,這不是柳敘白與沈凜之間的私事,這牽涉面積實在太大,如果站在神域主理人的角度來說,沈凜的安危並不能讓他如此。
柳敘白明白白玉京的打算,但是他做不到像往常那樣冷靜,能救沈凜的,只有他了。
從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玉京,若是觀瀾遇險,你可會考慮這後果?」柳敘白知道用大道理講不通,所以乾脆切了一個私人角度來延伸。「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不會放棄任何一人,是不是沈凜我都不會。」
「這諸般後果,我來背便是。」
柳敘白舉得例子讓白玉京無法反駁,的確,他們身為高位者權衡利弊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是柳敘白不一樣,他對任何一個微小的集體單位都不會輕易捨棄,哪怕對方只是微末的兵卒,他也絕不會讓對方無聲無息的消融,更別說是像沈凜這樣對他極為重要的人了。
九重劍畢竟是死物,失了還可再尋,人若沒了想要起死回生可就難上加難了,就讓柳敘白自己決定吧。
「我可以告訴你九重劍的下落,但是,我要先見到沈凜。」
「這要求,不算過分吧?」柳敘白開始了與宋景的談判,宋景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尤為滿意,但是他沒有輕易答應柳敘白,而是將話頭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