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話怎講?」柳敘白伸手取了挽發用的玉骨摺扇,以扇骨擊拍迫使沈凜鬆了手,軟緞般的雪絲華發順落垂腰,如同飛瀑般湍流直下。
「怕染濁了淨色,冒犯了神明。」沈凜溫語濃意,惹得柳敘白笑顏展露,沈凜這嘴真是愈發的甜了,這情話也是張口就來,都不必過腦思考。
真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柳敘白心道,他實在想看看沈凜被捉弄的樣子。
沈凜正準備抬頭迎吻,柳敘白卻身子一閃,手中的摺扇半開,露出雲柳一角,以扇掩口阻隔沈凜的熱情,流目微轉送情款款,上身後沉頭顱微抬,「那……應你話意,此事作罷?」
「也好,正巧讓我好好修養修養。」
說完便準備脫出懷抱翻身安臥憩眠,但沈凜的手卻一下都沒松,反而將他摟的越來越緊。
「哎呦,你當真是打算要了我的命嗎?再勒下去,不死也殘了。」
柳敘白心知沈凜不會輕易罷手,從前都是他戲弄自己,如今也該換換了,讓自己做回主,所以自己只需退一分,他就會迎追而上,這種釣人胃口的感覺,沈凜定是受不住的,所以必定會上鉤。
「作罷?」沈凜唇角單揚,柳敘白是何時學了這惑弄人心的套路?這可一點都不像是天尊神君能做出的事,但他並不介意被這樣引誘,畢竟這是柳敘白,偶爾調情一下也算是增加意趣。
「琅環君都將自己送到我嘴邊了,哪有不吃的道理?」他抬手握了柳敘白的腕子,手指搓按經脈,柳敘白便感到指間酥軟,摺扇也應聲而落跌在玉床上。
「痛的,不會溫柔些嗎?」柳敘白的聲音中夾雜了一絲微慍之色,但沈凜聽得卻是有些嬌意泛泛,於是也玩鬧了起來。
「這便痛了?等下不得又哭的可憐兮兮?」
「嘖,自相矛盾,要也是你,怕也是你,猶豫不決還是你,不若你自己說說,想我怎樣?」柳敘白長睫撲扇,迎身向前,鼻尖如蜓尾點水般觸擦著沈凜的側頰,見他還沒反應過來,便撲在他的耳邊寥言半句,那柔語暖言如同一道咒令般鑽入沈凜的耳中,刺弄的他渾身燥渴萬分。
「那……這樣好不好?」
「赦許你,弄髒我。」
沈凜雙瞳一震,托在柳敘白後腰的手也跟著抖騰了一下,這還是柳敘白嗎?是他認知中那個會因情歡而羞怯,因戲愚而退拒的柳敘白嗎?
沈凜心感驚喜又好奇,探索欲衝上了他的顱海,看來他確實需要重新認識一下柳敘白了,這神骨重生後的他,連著性格也變得灑脫了起來,這可與自己預想的差了太多。
再撩戲下去,自己可真就要亂了分寸了,床笫之上,他可不能失去主導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