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柳敘白便覺得眼皮發沉,倒頭睡去,睡夢中,他不自覺的向著一旁的還未鋪展開的被褥靠攏,習慣了沈凜在身邊,如今一個人入眠,總是改不了這樣的睡姿。
也許是因為回到讓自己最為安心的地方,柳敘白這一覺睡的格外舒適,直到天光大亮,整個清規峰都幽靜無比,也不曾有人來打擾他的清夢。
待他睡醒,看著熟悉的擺設還有些犯懵,這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讓他愈發珍惜在九闕城的日子。
柳敘白坐起身伸展著腰背,這房間經過沈凜的布置,這床鋪軟度幾乎與自己那邊一模一樣,他不禁想起沈凜剛到冷涼閣的時候,夢魘難控,非要拽著扯著自己陪他一起睡。
是不是也該給沈凜傳個信問問魔宗那邊的情況?回到下界後的一切,他還沒有同沈凜報備,按日子算來,沈凜去到魔宗已有五日有餘,這麼久都沒有主動聯繫自己,難道是魔宗那邊的事情不好處理嗎?
以慣例來講,沈凜是絕不會找自己主動求援,所以他才拍了風知還與陸竹笙同往,而這也是柳敘白更加疑惑的地方,沈凜若是因為瑣事脫不開身。這兩個傢伙也該給自己傳個風律才對。
既然他們沒空,那就換自己主動,柳敘白指間一點,便開始風律撰信,不一會,幾行簡單的問候便以成型,在確定投向熒惑魔宮的位置之後,他便將風律轉送了出去。
希望沈凜那邊一切安好吧,柳敘白心道。
換上新衣之後,柳敘白便出了門,今日雪晴初霽,陽光正好,許是因為柳敘白的歸來,整個冷涼閣都誰的很是踏實,所以柳敘白離開的時候也是輕手輕腳,不想打擾其他人的修養。
一開門,月御已經等候多時,她看著柳敘白的如今的模樣心裡百感交集,她雖然只是柳敘白的門客,但是柳敘白待她一如清規峰所有的弟子那般,呵護有加,加上鏡湖小築的情分,她對柳敘白的感情更如手足兄妹。
「閣主。」月御走上前替他披好擋風的斗篷,雖然柳敘白很少穿戴這種繁瑣的衣物,但是沈凜不在,她可不能讓柳敘白再有個閃失。
「這麼早就來了?幹嘛不躲懶歇息一下?反正這幾日也沒有什麼要事要處理。」柳敘白輕笑道。
「寧姐姐不是說了,閣主身邊不能沒人,現在羽浮他們都有傷在身,寒濯也不在,便是我想躲懶也躲不了吧?」月御與柳敘白熟絡,所以說話也隨意。
「閣主今日是要去花想樓的對吧?我已經知會了宛郁樓主,現在過去,應該能夠趕上花想樓的早膳。」身為冷涼閣的隱藏高廚,月御對於各峰的餐食排布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