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這裡是夢境,所以不能按照我們尋常的邏輯來判斷這裡的一切,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
「所以我在想,既然阿肆讓我們直接降臨在此處,那就說明她是有心要見我們的,所以一定不會單純將我們困在一處,還有雲諫大哥給出的指示,歸墟以東,說明我們至少需要以此處為起點,向東走一段距離。」
「沒有載具,除了游過去便只能走過去。」
「所以,我就試試看,最不濟就是跌入海中,沒什麼損失。」柳敘白解釋了起來,見他分析的頭頭是道,沈凜心覺有理,便執起柳敘白的手,向著東邊進發。
每走出一段路,不遠處就會有一塊浮板出現,似乎是為了幫他們確定自己行徑方向的正確性,再途徑了數十個浮板標記之後,沈凜突然攔住了柳敘白。
他俯下身子,將手探向前方的水域,只見在最後一塊浮板外側,清澈的海水沾濕了沈凜的手掌,這說明,他們已經抵達了準確的位置,前方已無法通行。
「看來歸墟以東的位置我們已經找到了,那接下來呢?」沈凜環顧四周,依舊沒有什麼異常的事物出現。
「不知道,在查探看看。」柳敘白向著旁邊走了幾步,蹲下身子撫摸著海面,想要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什麼他忽略的東西。
而沈凜則是站在浮板之上,觀察這前方波濤四起的水面,他回想著柳敘白剛才說過的話,夢中之物,多半光怪陸離,顛倒逆轉,莫非這突然阻斷去路的海,也是另一種提示?
「琅環君,你過來。」待柳敘白走近後,沈凜彎眉一笑,有些玩味的說道:「通水性嗎?」
「還行,不算太好,但是肯定淹不死,你怎麼這麼問?」柳敘白不明所以的看著沈凜,但看他的表情,柳敘白就感覺他沒打什麼好主意。
「那就行,陪我瘋一次吧!」沈凜沒有給柳敘白準備的時間,全力撲向柳敘白,抱著他的身子直直向著海面墜去。
「沈寒濯!你幹嘛?」柳敘白身形不穩,直接狼狽的摔入了海中,激起無數白色的浪沫,烈陽照射了許久,身體溫熱,溘然進入了冰涼的海水之中,身體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墜力之下,被沈凜牽住手腕也脫落了出來,二人之間的距離開始擴大。
柳敘白嗆入了幾口海水,鼻腔連帶喉間都發酸的很,他艱難的在水中遊動,本能想要回到水面呼吸,但是他的身子卻無法上浮,持續向下沉去。
怎麼回事?這海水怎麼與忘川一樣,只能下不能上?
柳敘白感到自己肺內的空氣正在慢慢減少,呼出的氣息化作一個個晶瑩的氣泡,由口鼻處飛落,飄向那越來越遠的上層。
此處不能使用避水訣,再加上柳敘白入水前根本沒有做好深呼吸,若再沉下去,恐怕自己就要溺斃了,他的身子沉落的速度逐漸增加,正當他憋的臉色通紅之時,沈凜游到了他的身旁,將他死死抓住,繼而將唇送了過來,一股充盈的氣流灌入柳敘白的口中,大大減少他的肺內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