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怎麼做?」柳敘白髮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他的確沒有太多心情賞花觀景。
「神君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平行時空的替換。」宋景將荼蘼花摘下,一瓣一瓣的將上面的花葉揪落,「阿肆會幫助我們的。」
「若是此法可行,那從前為什麼不做?」柳敘白已經習慣了宋景這種說一半藏一半的說話方式,所以也不乾等著宋景拋線索,乾脆直接發問。
宋景的手頓了頓,他目光停留在已經被他摘弄的僅剩一瓣的荼蘼花上,而後淺淺一笑:「因為這件事情光憑我和阿肆,做不到,需要你們一道。」
果然,這件事情的難度已經超乎從前經歷的一切,不過既然有方法,那不妨聽聽看,柳敘白心道,「需要我和寒濯做些什麼?」
「行吧,原打算晚些再講的,既然神君無心玩樂,那現在說也好。」
「重置現世的代價很大,不止是賠上性命這麼簡單,這件事情也確實需要徵得你們的同意。」
「還記得人屋嗎?」
宋景將手中的花拋落在地上,然後仰躺在了花叢之中,閉上眼睛享受著迎面吹來的海風。
「記得,你該不是打算用人屋來復活他們吧?」柳敘白固然記得那個由肉肢組成的恐怖房室,在河洛城的時候,施子懿復活沈月見,用無色血澆灌了數月,才成功的讓他轉生成了沈凜。
此間死去的人眾多,若是一一效仿,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況且人屋的使用,並不是憑空造物,至少需要遺骨作為原料,但眾多死去的人都已灰飛湮滅,連點粉末都不曾剩下,這要如何操作?
「簡單來說,人屋可以復生大多數的還有遺骸存在的人,比如夜觀瀾、凌靈,至於像宛郁藍城這種,就得靠阿肆重塑了,雖然說她重新創造一個世界也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但是那樣的置換壓力就會變得很大,所以人屋是輔助,主要還是由阿肆來做。」
「至於神君與魔尊,只要重複在琅琊所做的事情便好,一人加速此間的毀滅,一人開啟新世界。」宋景的話,每一句都分量極重,但是他的語氣卻意外的輕鬆,仿佛此事與他毫不相關一般。
「不過,接下來的話就有些不中聽了。」
「這一行為,會嚴重的違逆規則,所有參與在這其中的人,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宋景指了指自己,而後繼續道,「我無所謂,反正因果咒無法去除,我總還是要死的。」
「阿肆的代價則是徹底與這個世界劃分開來,無法再參與其中,這個世界會保留天道的規則運作,但不在被人為操控,繼而徹底從觀測者們的眼中消失,」
「而神君與魔尊,有可能……會……」宋景說到這裡,話語便開始有些猶豫,不用他說明,柳敘白與沈凜也明白其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