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就這樣安靜的坐在旁邊聽著他們的故事,遺憾也好,開心也罷,有很多事情的發生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她雖然是故事最初的制定者,但是這些發生的小事,都不在她的規劃內,所以聽著也極為有趣。
許是見她只聽不說,所以柳敘白便提議讓她也分享一下有關自己的事情,阿肆見盛情難卻,便也隨口說了說有關自己的生活的部分,儘管只是提及一些,但僅有的信息便讓眾人嘖嘖稱奇。
不知不覺間,已是深夜,許是今夜眾人心情極佳,所以酒喝了不少但卻毫無醉意,這時沈凜看著沉寂的海面突然說道:「不知何時才能看到日出。」
這夢間一方之內只有他們,沒有任何參照之下,他們對時間的感知也變的麻木起來,入夜已久,眾人皆不知曉現在到了何時何辰。
「今日不會有日出了。」儘管這麼說很煞風景,但是阿肆還是決定將真相說出來,「因為要替換世界,所以今天的結束,便意味著這個世界的凋敝,下一次的太陽升起,只會是在新的世界。」
有些遺憾,三人相視一笑,原本想著隨著拿到晨間的陽光向這個世界告別,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等待了,反正喝酒也不上頭,倒不如現在就開始吧,「阿肆,把新的世界縮影給我吧。」柳敘白向阿肆伸出了手。
阿肆點點頭,但是卻沒有馬上將東西遞交過去,而是莞爾一笑道:「別急,既然今天是仿著逐燈會而來,那我們按照習俗,需要每人撰寫一條紅色的祈福緞,懸掛在高處。」
「來吧,我們最後寫一次,也當是為新世界祈福了。」
這個提議甚好,眾人紛紛起身走到阿肆身邊,原本空曠的沙地之上,一顆嫩芽破土而出,繼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成長為一顆參天大樹,粗壯的枝幹與濃密茂盛的樹葉瞬時將頭頂的星雲遮蔽。
阿肆手中出現了幾道波光粼粼的紅綢,她將綢帶分給幾人後,便開始苦惱祈福的內容,放在以前,柳敘白與沈凜斷然不會因為這個而感到苦惱,只要是能比喻二人美滿的好詞,他們隨意取用兩個就好。
但是今日,他們卻犯了難,這祈福是給蒼生的,不是自我私情,若是寫一些國泰民安之類的詞藻,總覺的不能表達心中的嚮往,所以筆在柳敘白的指間頓了很久,始終落不下去。
「要不,什麼都不要寫了。」沈凜突然對這柳敘白提議道,「蒼生的未來,交給他們自己主導,我們只需要保有這份祝福便是,無論他們怎麼選,都莫要後悔,莫要回頭,繼續將路走下去。」
雖然這話是說給柳敘白聽得,但是阿肆和宋景也覺得十分合意,蒼生不需要帶著他們的訴求而活,每一個靈魂,生來就是自由的,他們的祝福僅作為一種念力存在便好,不需要過多具象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