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眠的哨兵不安的摟緊他的腰,讓他不自在的悶哼,床邊舔舐傷口的黑豹討好的將大腦袋湊到嚮導的手下,毛茸茸的觸感讓嚮導最終還是摸了上去,精神體被安撫也讓哨兵緊皺的眉頭鬆開一些。
皇帝原本並不準備把哨兵帶來他的房間,派德西不自在的看了看開裂的白牆,哨兵差一點打死押送的護衛和隔壁的嚮導,最後這隻猛獸還是被帶到他這裡,滿身是傷哭著一張臉,偶而讓派德西晃神到他們還沒分化的兒時,比他小一些的哨兵總喜歡挑戰那些高個子的哨兵,硬撐著回家都沒哭,只會在他給處理傷口的時候掉眼淚。
垂下眼看見自己滿身痕跡,哭哭啼啼不代表哨兵不凶,凶的讓他現在全身沒什麼力氣。
「在我死之前嗎?」軟著手出床邊拿出一包廉價香菸,就著這個姿勢點燃,尼古丁的刺激讓神志清明了一些,五感靈敏的哨兵不舒服的悶哼兩聲,把頭埋在嚮導脖頸里。
門口傳來敲門聲和餐盤放下的聲音,這一周都是如此。
哨兵這次的狂躁他沒法一次性安撫,過大的刺激造就的工作量不是他這個虛弱的嚮導可以應付的,但是哨兵是只認主的瘋狗,沒辦法,派德西只能每天簡單處理顧深身上的傷口,然後就被哨兵變相的留在了小房子裡。
從窗口看出去,街上車水馬龍,指尖的香菸燃盡,派德西在白塔呆的越久,就越想念第三軍團,雖然軍團已經名存實亡,可他依舊想念。
二十歲的派德西想過戰死沙場的可能性,但沒想過他會被困死在這座塔。
第7章 、失敗的白月光
白塔狹小的房間裡,派德西與顧深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或許是因為之前的騷亂,醫生給予的評估從不達標,顧深也就算是變相的被軟禁在白塔里,而派德西在這段時間裡從沒離開過唯一的床,哨兵醒著的時候會包辦一切事情,熟睡時也會把他鉗制在懷裡。
金髮的嚮導每天能做的終究只有凝視窗外的一切,身後哨兵貼上來的體溫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在白塔的這五年裡,派德西將自己打破重塑過,感情只能占微弱的一部分,原本活著的原因是為了有一個人能記住第三軍團,可是穆鶴山奇蹟般的生還,派德西就瞬間卸下力氣,身為嚮導的這一生過得實在不合心意,要是真的有下輩子,他想變成蛺蝶,哪怕只有一瞬間的自由也好。
白塔外的守衛不斷增加,目標是誰不言而喻,顧深從身後摟住他,哨兵把頭架在嚮導的肩膀上,一起看著塔外的護衛和那些冰冷的槍口,顧深曾是軍校的優秀畢業生,除了與S級哨兵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外,也能襯得上A級哨兵中的頂尖。
「是衝著你來的,或者是我。」派德西這樣說。
哨兵側臉親了親嚮導的脖子,摟著嚮導的手臂加重了力氣。
「你不會有事的。」
一直給顧深進行評估的醫生的確是皇帝的人,但醫生的助手卻是第一軍團安插的眼線,從第三軍團被翻案時,他就和楚子昂著手布局,腐朽而不知錯的帝國早已不再適應時代,只是計劃從來趕不上變化,穆鶴山的甦醒帶來了與嚮導相遇的機會,就像漂亮的氣球,離針尖只差最後幾厘米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