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孩子。」歲月會偏愛美人,王后臉上的皺紋只是讓他多了幾分沉澱的平靜。
穆鶴山終究還是沒忍住眼淚。
「團長一直在等您。」第三軍團團長與王后曾是年少時的至交,在被處決前,那位嚮導仍舊在偏遠的荒蕪遙望帝國的輝煌,他期待著王后能為第三軍團創造奇蹟,可王后殿下始終沒有出現。
王后伸手撫摸穆鶴山的眼角,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
「我是個懦夫,也是個罪人。」
「我不應該離開第三軍團的,也不應該聽信哨兵的甜言蜜語的。」王后的手落在胸前垂掛的寶石吊墜上,那雙滄桑的眼中有著與皇帝截然不同的清明,「我以為他不會變成□□的□□者,可我錯的離譜。」
「哨兵不會像他說的一樣愛我,也不會向在宣誓典禮上說的做一個好君主。」
寶石吊墜映出投影,那上面是及其般配的一對,哨兵不羈的摘下軍帽,摟腰親吻著嚮導,嚮導也笑的開懷,可那也只是美好的過去,哨兵逐漸忘記了嚮導,帶回一個又一個所謂真愛的孩子,那個曾經帶著他遨遊星際的哨兵早就死在了繼位典禮上,權力腐蝕心臟,也毀掉嚮導的希望,第三軍團覆滅的當天,他被哨兵控制在房間裡,看著哨兵數落他的缺點,看著一個個驕傲的情人走過哨兵為他建立的花園,嚮導的精神陷入漩渦。
就像原本被精心養護的花朵被踩在腳下。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孩子,我壓下去了軍部的消息,我可以幫你。」王后蹲下仰頭看向穆鶴山,他提出了這些年唯一的要求。
「但我希望你將皇帝的處決權留給我。」
.......
白塔外的護衛攜帶槍枝進入白塔,顧深在察覺到的那一刻就將躺在床里休息的嚮導裹著被子扛起,隨著腳步聲的不斷逼近,顧深打破了玻璃,帶著嚮導一躍而下,白塔的警報再次瞄準了傷勢並未痊癒的哨兵,門外的護衛也發現了他們,步步緊逼,塔里的護衛也逐漸包圍他們,顧深把嚮導的頭按進懷裡。
「把我交出去吧,顧深。」
顧深只是力氣加大摟住他。
「想也別想。」
派德西聽得見槍聲,也感覺得到哨兵的血濡濕著不算薄的被子和逐漸粗重的呼吸,其實沒必要為一個衰竭的嚮導做到這種地步,或許只是被暫時性的的慚愧混淆的情感,派德西不顧槍擊伸出手,摟住哨兵的脖子,這是他們幾十年人生中第一個自願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