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中原的鐵騎偽裝成和親的儀仗,浩浩蕩蕩的駛向草原,等到他們踏足那片草原,一切都會變成中原的國土。
他的書桌上全是青年寫來的信。
他一封也沒有拆開。
就像是某種禁忌,如果他看了,那等著他的將是萬劫不復。
布爾日古德,意為老鷹。
他們的父母應當很愛他們,女兒是草原的珍珠,兒子是草原的雄鷹。
可惜,朱紅的宮牆染上他們的鮮血。
珍珠被囚於深宮,雄鷹被斬殺於皇宮。
連帶著那片草原,也將燃起火紅戰爭。
楚涵君是為國為民的國師,他的一切都是為了中原的昌盛,也只能是為了中原,那無端端的情愛,碰不得。
按道理,穆鶴山應當是完美完成了角色的劇情。
那現在為什麼,他還會回到這個世界。
青紫的皮膚,被針線縫合的肢體,無一不在昭示著事實——他早已死去。
作者有話要說:
蒙語太博大精深了()誰懂查到一堆同義
第30章 、紅豆生南國
"等阿姐到了皇宮,我就要回草原了。"身材高挑的青年常念叨著草原,像是江南的景留不住的人。
楚涵君常夢見他,在第二年的花燈節,做工精緻的花燈嘩啦啦鋪滿河道,燈內燭火晃蕩著,忽明忽暗,他一身玄色長袍,像是要融進暗處,那些嬌怯的男女情愛,扎眼的很。
看他們欲語還休,讓人煩躁的很,當真如青年所言,彎彎繞繞的太過麻煩。
"小捕快,還不快跟上。"
轉眼看去,那一襲紅衣站在街頭,背後是朦朧燈火,正招手讓他過去,手上還拿著咬了一口的糖葫蘆,肆意的少年才與這熱鬧夜市相配,腳步不受控制的向前一步。
"大人?"
伴著聲音,一切終是鏡中花水中月,紙糊的燈籠沾了水,成了一地爛泥,楚涵君回過神,收回踏出的步子,轉身離開,耳邊的歡聲笑語皆與他無關。
'小捕快,你是怎麼長得這麼好看的?'
又來了,那個人又入了夢,在暖陽下支著手臂看他,一雙上挑的狐狸眼笑眯眯的,像是討了糖吃的孩子。
'額吉說,長得太漂亮,可是會被人搶走的。'
額吉,指的應該是他的母親。
夢裡的穆鶴山總是笑著,自由的草原養出的雄鷹展翅高飛,一直是熱情而淳樸的,喜歡與否都看的清清楚楚,哪怕是他們預謀的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