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深閨的名門閨秀,會為無權無勢的商戶要死要活,你們中原人的愛好可真是惡劣。"
楚涵君的手指順著青紫皮膚滑到鎖骨,眼神晦暗不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活人的溫熱氣息吐在穆鶴山耳邊,"就像井底之蛙看見翱翔的鷹,我們都嚮往那片遼闊的世界,就算為此付出一切,也是樂意的。"
話本里的閨秀出身名門,條條框框的束縛讓她一直活在宅院一方天地中,哪怕是乞兒也見過別樣的世界,步搖環佩,一步一搖,滿身富貴壓住了心中的自由,那無權無勢的登徒浪蕩子卻是跳脫於束縛的,身上那股瀟灑是她從未見過的,如果把持不住,那就會淪為話本笑談一則。
也多是悲劇結尾。
燕歸殿的娘娘近來夜裡多夢,皇帝常去陪她,穆音靠在皇帝懷中,嘴角掛笑,像是依戀,白嫩手指勾住皇帝明黃長袍。
"音兒近來可好?"
穆音笑著搖頭。
"臣妾常夢見阿弟。"
她從不忌諱提起自己的親族,也不在乎帝王是否會發怒,只是平淡的說著,也沒在意顧澤華的神情。
"下個月便是阿弟的生辰了。"
她們是雙生子,額吉常會為他們準備漂亮的禮物,草原上拉起彩色長旗,為他們的公主和王子祈福,可那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臣妾常夢見他,問臣妾今年準備了什麼禮物。"她伏在帝王肩頭,紅唇吐著氣,"陛下可願意幫臣妾準備?"
那雙勾人的桃花眼裡倒映著帝王的身影,她委身討好帝王,就像一隻野狐愛上獵人,巨大的成就感充斥在帝王的心中,顧澤華將她攬進懷裡。
眉目如畫的帝王吻上她。
"好。"她聽見帝王如是說。
顧澤華離開後,阿容端著水盆進來,穆音洗去臉上脂粉,取乾淨的帕子用勁擦拭嘴唇,直到白布染上血跡才罷手。
阿容小心翼翼的給她唇上上藥。
"娘娘,安胎藥。"有宮女端著黑色藥湯,穆音已經有孕四個月,太醫院想方設法的給她安胎補身體。
"放在邊上吧。"
宮女離開後,阿容也上好了藥,她看著娘娘吐著蔻丹的手端起藥碗,將已經涼透的藥倒進身邊帝王賞賜的芙蓉花中。
阿容取來帕子為她擦手。
"事情如何了?"
阿容垂眼仔細擦拭著白嫩手指,壓著聲音答話。
"一切順利。"
穆音看著銅鏡中自己那雙與胞弟一模一樣的眼睛,不由得想到多年前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