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撞開房門,穆音被推到撞上桌角,腹部的刺痛遠不及她看見阿容的屍身被踐踏時的心痛,太醫提著銀針靠近,遠處那抹明黃扎眼的很。
"顧澤華!我必要殺了你!"
她還未來得及看見阿弟,布謀的遼軍原本將在不日後攻入皇宮,她從未想著和這孩子一起活著,但卻不想會死的如此窩囊。
苦澀藥汁被灌入口中,嗆的她喘不過氣。
腹中疼痛更甚,只看得見獰笑的人臉。
"不好了陛下!"
有太監連滾帶爬的趕來。
"遼國舊部攻進皇宮了!"
穆鶴山摘下了面具,換上遼國戎裝,鐵甲長槍,長發高束,除了一身死青皮膚,與當年別無二致,身後的士兵有些年歲已高,卻仍有當年草原男兒的英勇,他們的家國沒了,就算復國無望,那也定要讓中原。
血債血償。
"殺——!"
宮內的士兵油水頗多,早已鬆散了,穆鶴山當時摸清了巡查的路線,便一路向前,直奔燕歸殿,朝臣們慌亂逃命,楚涵君待到人走才慢慢直起身,摘下頭上烏紗帽。
向著混亂之處走去。
一部分遼軍前來砍殺當年參與計劃的朝臣,大臣們尖叫著,楚涵君奪過彎刀,砍下遼軍頭顱,看著那死不瞑目的雙眼,蹲下身合上。
家國面前,他依舊站在中原這邊。
禁軍被死而復生的穆鶴山嚇得膽顫,一開始有些慌亂,但那些精煉的長槍輕而易舉的刺穿了遼國舊式鐵甲,部下一個個倒下,剩下的幾人闖入燕歸殿,將可信的大夫送進去。
餘下的人死守燕歸殿。
穆鶴山早已死去,感不到疼痛,無論那些刀劍在他身上砍了幾個窟窿,他仍能提槍站起,那些部下仍舊捨身護著他。
最後一人倒下時,仍舊認為他是遼國的王子。
明明他現在,不過是一具會動的屍體罷了,他們蟄伏這麼多年,最後也只是跟隨他進行了一次無意義的宮變罷了。
阿姐的痛呼從殿內傳出,穆鶴山緊靠在門前,看著那些逼近的禁軍。
"朕倒是好奇,若是把你大卸八塊,可還能站起?"
穆鶴山只是諷刺的笑。
"我遼國,可沒你這樣的懦夫,躲在鐵甲身後。"
如果劇情推進必須要這一場宮變,那便由他來,絕不能是穆音,絕不能是他的阿姐,待到阿姐平安,大夫便會帶著她從密道離開。
他這幅身體倒是有用,刀劍砍下都不會感覺疼痛。
"阿弟……我阿弟還在、還在……"
穆音被劇痛刺激著,卻不斷伸手向門外,大夫抓住她讓她用力。
"王子會沒事的!公主您用力啊!"
外面如同阿容死時一樣,寂靜無聲。
嬰兒的啼哭響起,卻如同貓咪嚶嚀,早產兒的命數也說不準,一時之間不清楚到底有沒有氣息,大夫抱著孩子攬著穆音走向密道,卻不知道穆音哪來的力氣把她推進密道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