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醒來的時候只看見alpha空空如也的無名指。
beta姿態懶散的用叉子叉起一塊五分熟的牛肉,口中爆出的濃鬱氣味讓他不太適應,放下了餐具,端起桌上的果酒,壓下口腔里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我不喜歡他。"
穆鶴山聽見楚霄琅這樣說,beta有些不解的偏頭,高腳杯里的酒水晃蕩著。
"可你做的每件事,說的每句話,都在告訴我你喜歡他。"
穆鶴山站起身拍了拍楚霄琅的肩膀,仰頭喝下剩餘的酒水。
"好好認清內心,小孩。"
beta離開時甚至對著拿來醫療物品的僕從拋了個媚眼,歲月帶來的細紋讓他多了幾分易碎感和憂鬱,三年折磨喚醒了這具身體前三十年的記憶。
或許是徹底拋棄了自我,也放棄了追求所謂的未來。
beta連指尖都帶著風情。
楚霄琅只能抓住beta的手腕。
"你不留下來陪我嗎?"
曾經很多次,只要他受傷,最著急的都會是beta。
但這次beta只是拍了拍他的手,告訴他:
"我沒法一直陪著你,你要習慣了。"
很奇怪,無論多少次,beta身上依舊是那間慘白的襯衫,像是永遠握不住的飛雪。
作者有話要說:
第42章 、無用的beta
在穆鶴山漫長的四十年人生里,或許曾經有過美好的生活,只不過那段時間實在太短,在四十年的時間裡只是微不足道的細沙。
美好還未來得及為他眼中的世界塑型,他就被推搡著進入不加掩飾的混沌里,beta記不清他第一個客人是什麼時候了,十五歲?還是十六歲?
總歸不會太晚。
福利院的孩子,從一開始就被分類,十四歲以後能留下的孩子只是AO性別,所有人都在妄想著飛黃騰達的美夢,或許那些孩子會被送養,但無用的beta被早早的趕出來討生活。
穆鶴山還記得第一次的時候,他很害怕,閉塞的小巷子像是怪獸的喉嚨,他從來都不懂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小說有什麼好看的,對他而言,那只是他獲得零星錢幣的唯一方法。
從那時候開始,尼古丁就一直陪著他,再然後是酒精,有時候菸酒確實是最好的夥伴,只需要一些錢幣,就能獲得,空蕩蕩的胃裡最多的就是勾兌的酒水,真好,那畢竟是他唯一的寬慰。
"One cake。"他接過瓷盤上的紙杯蛋糕,看著眼前還留著娃娃頭的beta孩子,看上去像是僕人的孩子,小大人一樣的幫忙,明明只有十歲的模樣。
穆鶴山蹲下身,手指貼上嘴唇,碰了碰孩子的額頭。
"One kiss。"
紊亂像是一個開關,讓他不再在乎那些條條框框,像被人抓回來的野貓,打扮的再漂亮,也沒法適應被關住的生活。
alpha這段時間很喜歡給他置辦服裝,手工剪裁的西裝,陳列規整的袖扣手錶,像是璀璨的金銀,beta的手腕上就戴著楚霄琅半強硬要求的腕錶,刻意忽略錶盤中交錯的GPS信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