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alpha眼睛只是看著手上的文件,暴雪的寒冷被阻擋在玻璃窗外,心裡的睏倦,可以用苦澀的咖啡壓下。
社會的矛盾越發尖銳,alpha知道自己躲不過,但卻沒想到,下手的是專用的醫生,冰冷的試劑注入腺體,被攻擊的基因序列開始運作。
像是來的太晚的光亮。
他和幾年前的alpha父親一樣,在慘白的房間醒來,某一刻,他們可怕的共情,被壓制的一切湧入了腦海,被割裂的心臟慢慢縫合。
他像是睡了一覺。
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
他夢見自己失去beta了。
"他是生氣了嗎?"
那些合作夥伴被他壓制在地,尖刀輕飄飄的割出血痕,一下又一下的剖開他們的內臟。
"為什麼我找不到他了?"
關著beta的房子被大火焚燒殆盡,在暴雪天坍塌,他的beta就像那些沒用的木材一樣,被當做垃圾丟了出去。
他找不到了,找不回來了。
他最終變成了和父親一樣的懦夫。
楚霄琅再一次看見了運作的儀器。
這真的很可笑,alpha自己製造的東西,支配著alpha們,最初的alpha為了延續極好的基因,製造了這個儀器,但不知不覺間,儀器不斷的發展,而後被alpha遺忘,逐漸成為在幕後支配alpha的存在。
儀器會在出現更好伴侶人選時更改alpha的思想。
所以他的父親放棄了低級omega,而他放棄了他的beta。
楚霄琅唯一擁有的,只是貧民窟隨處可見的劣質香菸,刺激的菸草味,讓他恍惚間以為beta還在身邊。
他用了十幾年時間,久到他也變成了四十歲的模樣,才攻破了發展幾百年的儀器,alpha們為他歡呼,但楚霄琅只在乎儀器內足以扭轉的力量。
"您不能拋下我們啊先生!"
他躺在時空儀器上的時候,alpha們慌亂的勸阻。
"不必擔心,以前的我會繼承我的記憶,他依舊可以帶領你們走向成功。"
內心只是諷刺的笑。
他不在乎二十五歲的自己會不會在記憶回籠後發瘋。
他只在乎,被遺留在那一年暴雪中的beta。
穆鶴山被抱上床鋪,楚霄琅為他蓋好被子,微弱的燈光下,他看得見beta眼角的細紋。
"不能離開,別再離開。"
他躺在beta身側,摟住他。
距離失去穆鶴山,已經過了幾十年,如果再次失去。
楚霄琅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清醒的活下去,或許他會毀掉這個社會,對他而言,可以做到,那些流通的藥品里混上毒藥。
其實很容易。
紊亂在beta身上是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