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運籌帷幄都在發現這段資料的消失時破滅。
他在被系統判定死亡的二十八歲重生,制服之下是不可摧毀的金屬,卻依舊保存著人類的大腦與情感,或許是自己的爭取,又或者是系統手裡的試驗品。
那都不重要了。
藏在黑色制服下被鋼鐵包裹的心臟不正常的跳動,機器也會有血液脈搏嗎?或許是有的,否則在他再一次看見那張熟悉的臉時,為什麼會感覺熱血沸騰。
他也不再是人類,生化人的愛情,希望得到欲望的滿足。
……
"你身上這件衣服絕對需要換了。"
李清明扯著喪屍身上破損的衣角,那上面只有乾涸的血跡和灰撲撲的塵土。
末日不是做生意的好時候,偌大的商場裡也只有腐爛的屍體和坍塌的招牌,青年倒是悠然自得,找到還算整潔的貨架,找出一件黑色襯衫,放在穆鶴山身上比劃。
穆鶴山臉上沒了口枷,只剩下針線縫合的一道道傷口,配著青紫皮膚,看上去像是一個帥氣版的鐘樓怪人,他肢體有些僵硬,但還是換上了那件襯衫。
隨後借著破碎的玻璃看到被肌肉撐起的襯衫的穆鶴山:……
或許只是某人的偏好。
青年從背後抱住他,李清明身材有些單薄,但身高比他略高,像是剛抽條的少年,頭靠在穆鶴山肩膀上,看著鏡子裡的人影。
"很久以前,我就想像這樣抱著你了。"
在那段劇情沒有開始的時候,穆鶴山偶爾會照顧基地里的孩子,那時候他還沒有變成喪屍,孩子緣也好的過分,在流感多發點時候,李清明總能看見他拿著糖果安慰那些孩子,會撒嬌的還能獲得穆大隊長的抱抱。
李清明的手臂收緊了些。
那時候他羨慕的很,也嫉妒的很。
到現在他也非常嫉妒。
再沒法感受到眼前人活著時候的體溫,只剩下傷痕遍布的軀體,他沒有得到的一切,早已失去,被時間長河淹沒,成了泥沙里的枯骨。
"笑……"
穆鶴山抬手拍了拍李清明的腦袋,發出剪短的字符,鏡子裡的青年臉上一片陰鬱,這幅表情出現在一個年輕人身上,總歸是不太合適。
李清明微微勾起嘴角,牽著穆鶴山的手離開,像是這裡並不是末日的荒蕪,而是他們散步的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