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降伸手,將香包從青年髮絲間解開,看著青年手裡捧著的大小盒子,最上方還放著一本以楚降為主角的志怪妙談。
"這、這是……"
穆鶴山脖頸一路羞到耳垂,倒是和一身板正嚴肅的黑衣對比明顯。
黑蛟原本以為會等來真龍的責罰,卻只聽見男子的輕笑,穆鶴山悄悄看過去,只看見楚降伸手摘下那副粗糙的面具,那張在百年前驚鴻一瞥的相貌笑著出現在自己面前。
周邊還有女郎小聲的議論聲。
"你倒是只有趣的妖。"
真龍一身寬袖白袍,風一吹起,白袍像是要將他一身暗沉黑衣包裹。
人間驚鴻一面,便是往後數千年的相守。
女郎們的香包數不盡的砸來,楚降帶著穆鶴山逆著人流跑走,丟下一錠金子,帶走小攤上的兩幅面具,這是楚降數萬年孤寂時光里,最具有生機的一幕。
後來他在九天之上,常不自覺想到那隻內斂的黑蛟,人間水患泛濫,他未指望天界高枕無憂的神仙出手,他也無權干涉天意,便只能在閒暇時步入塵世,救濟一部分災民。
緣分倒是從不辜負,楚降再一次見到了穆鶴山,躲在帷幕後安靜的磨藥,中草藥的苦味像是全然影響不到他,楚降放輕步子,沉著嗓子。
"先生可知心病如何醫?我心裡,天天念著一個人。"
那隻蛟當真呆愣愣的,眼皮子都沒抬起來看他,只當他是無聊的浪蕩子,只推出一包草藥,楚降看了看,全是清熱降肝火的藥草,不由得氣笑。
"真是個沒良心的。"
穆鶴山還未來得及抬頭,帷幕就被楚降掀起,高大的身影逼近,看著那雙因驚訝而睜大的眼。
"本君日思夜想,食不下咽,可憐你卻連本君的聲音都認不出。"楚降晃了晃手裡的藥材,語氣裡帶了幾分委屈。
"連帶著藥都是錯的。"
龍族向來是實幹派任務,在未絕跡前,強搶道侶的混帳事也是有記載的,楚降雖是天地間龍族最後一縷魂誕生的,卻也是個雷厲風行的角色。
他學不來人間那些彎彎繞繞的方法,也學不會那些酸詩爛調。
他只知道,間穆鶴山第一眼便心動,這第二面,便就要將人牢牢握在手裡。
"先生難道沒聽說過人間的一句話嗎?"
燭火搖曳,他二人影子拉的很長,搖搖晃晃,像是相融。
"聽說過。"
心病還須心藥醫,黑蛟第一次大膽的靠近,吻上楚降的唇角。
那隻蛟眼底笑意,勝過星辰漫天。
……
往後種種,楚降都記得不太清楚了,只記得他與黑蛟扮作尋常游醫遊歷人間,藥材的苦澀味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