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一消失,說不定瞿寧森和小清就清醒了。沒錯,最好是連他醫院裡的那個奶奶一起弄死。」
「兩條窮人的賤命,意外死了也沒人會追究......」
瞿老爺子還在念著如何找人撞死弄死林舟和林小草。
他沒注意到,倒在地上的瞿蔓忽然露出了一個極度驚悚的眼神。
下一秒。
一隻大手忽然從耳後探出,死死蒙住老人的口鼻。
沉重拐杖砰的一聲巨響落在地面。
根根青筋在脖頸額頭間猛地凸出,空氣瞬間擠壓進急速跳動的胸腔。
穿著唐裝的臃腫身體急促而瘋狂地掙扎,卻依舊逃脫不開那雙猶如鐵鏈般牢固的雙手。
夏蟬依舊在頭頂孜孜不倦地鳴叫。
不知過了多久,蒼老絕望的喘息忽然徹底消失。
血一般的殘陽終於散去。
濃重暗夜下,尚存溫熱的身體僵硬地倒在寂靜莊園,緊緊凸出的眼珠和幾步之遙的女人對視——
他是死不瞑目。
瞿蔓腦子一片空白地和那雙眼珠對視。
半晌,才動作遲鈍而緩慢地抬頭。
明亮的路燈光線下,她對上一雙剛剛才離去的熟悉雙眼。
而讓她忍不住想崩潰尖叫的是,瞿寧森此刻居然還在笑。
溫和從容的笑意掛在那張英俊的臉上,宛如永遠無法脫下的面具。瞿寧森看了眼瞿蔓猛烈發抖的身體,似乎剛剛只是折斷了一朵夏花,而不是在她面前活生生弄死了自己的親生爺爺。
他彎下腰,神色關心地問她:「姑姑,你沒事吧?」
這個瘋子。這個瘋子!
瞿蔓搖頭,然後更猛烈地搖頭。
眼淚不知何時糊滿了她的臉,可她卻不敢哭出聲,只能忍下胃裡翻江倒海的嘔意,顫聲嘶啞道:「......沒事。寧森,我...我沒事。」
「好吧。」
瞿寧森無所謂般聳了下肩,很快起身,轉頭看著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管家李姨,笑了笑,溫聲道:「收拾好這裡,監控銷毀。三天後再公布爺爺中風去世的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