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也摸了下它的耳朵尖,暖暖的,軟軟的,忽然覺得此刻心情很好。
像是小狗得到了第一隻玩具,蝴蝶感知到第一個春天,柑橘香在周身淺淺浮動,他仿佛置身海底,安全感如波浪般溫熱地將他包圍,細密而妥帖。
林舟抬起頭,看著面前含笑望著自己的瞿寧森,微微挑眉:「你很想我多待一會兒?」
方才無措的小朋友似乎只是錯覺,此刻的林舟又變回了那朵冷淡漂亮的高嶺之花。只是藏在漆黑瞳孔深處的那點得意,那點調皮,宛如初春枝頭的嫩芽,透著明亮澄澈的少年氣。
怎麼辦。
他真是一個萬分可愛的小朋友。
瞿寧森笑,一直笑:「嗯,很想。想得要命。」
林舟哦了聲,飛快地摸了下有點熱的耳朵,勉為其難地點頭:「行吧,那我再多陪會兒粥粥。」
瞿寧森說:「直接住一晚好不好?」
林舟一頓。
半晌,居然應了:「......好啊。」
真以為他是什麼會害羞尖叫的小餅乾?六七萬一平的豪華大平層,不住白不住。
林舟跳下沙發,哼了聲,若無其事地看了眼瞿寧森,往客房的方向走去:「別忘了處理傷口。」
說完,他覺得這句話很帥,於是滿意地彎腰揪了下貓耳。還不忘回頭,指使一直在笑的瞿寧森:「處理完你也別閒著。」
「給我拿睡衣,幫我調熱水,再給我做點吃的——不許做蝦!」
瞿寧森還是笑,笑得停不下來:「收到,收到,林老闆。」
咔噠一聲,房門被關上。
霓虹在房內靜靜流淌,透過落地窗的折射,林舟看見自己故作冷淡的清黑瞳仁,和不知何時翹起的淡紅唇角——原來,他剛剛也在笑。
少年站在門前,摸了摸這個有些陌生的表情,半晌,才很輕地笑著眨了下眼睛。
他還是不太明白,愛與被愛是否重要。
但如果是瞿寧森的話......
那他想學會被愛。
……
一門之隔。
男人用力捂了捂瘋狂跳動的心臟。
月色在窗外低垂,他按住在一堆毛絨拖鞋中瘋玩的粥粥,捏著它的耳尖,笑吟吟道:「他真可愛,對不對?」
粥粥對他照舊愛答不理,敷衍地咪了一聲,便低頭給自己舔毛。瞿寧森也不在意,站起身,心情很好地從柜子里拿出醫藥箱。
處理完傷口,他馬不停蹄地給故作冷淡的林舟挑睡衣、調熱水。冰箱裡只剩下一點蔬菜和幾塊牛排,瞿寧森挽起袖口,開始給林舟準備晚餐。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