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如果李紅不在,他們這些人還要四處詢問調查,瞿寧森已經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三天內將人找出來。
合適的腎源可遇不可求,錯過這一次,不知道林舟還要等多久。
而瞿寧森不想再讓他等了。
時刻吊著那顆心,林舟就永遠無法卸下林小草的擔子,不敢讓自己鬆懈哪怕一秒——留宿的那天深夜,瞿寧森走進客房,本想幫林舟調高空調的溫度。
然而少年躺在柔軟大床上,臉上卻面無血色,不斷低聲喃喃著林小草的名字。
緊閉的眼皮宛如要碎裂的白瓷,陷入了深深的夢魘。
第二天清晨,林舟卻毫無異色,顯然已經對此習以為常,讓瞿寧森連用玩笑的口吻提醒他注意身體也做不到。
輕飄飄的言語無法改變林舟的現狀半分,能讓他真正開心的,只有腎源。
他一定要找到的。
......
晚上七點。
瞿家莊園燈火通明,流光溢彩的大廳內,一群身穿黑衣的人神色肅穆地立在遺像前,依次上前安靜地送花。
管家李姨也是一身黑色,面無表情地站在門邊,守著大廳的出入口。段時白立在人群末尾,抬頭,小心又疑惑地看了眼周圍。
頭頂冷氣呼呼吹過,不止是他,所有來瞿家參加葬禮的人,此刻面上平靜,心中卻都充斥著不可置信和荒唐——
瞿老爺子的葬禮上,居然連一個瞿家人都沒有!
沒人知道瞿寧森的行蹤,但瞿蔓和鄒凱到現在還沒露面,就連那個瞿清小少爺也不知所蹤,以至於這場本就意料之外的弔唁顯得更加怪異。
人群前排,清瘦許多的齊夏站在中間,皺眉看著以李姨為首的黑衣保鏢。
半晌,他才湊近身邊男人的耳邊,輕聲道:「爸,我出去透會兒氣。」
男人點頭,叮囑他不要惹是生非。齊夏有些不耐煩地點頭,隨後走出大廳,皺眉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嘟嘟聲響起。
半晌,依舊無人接聽。
……該死!瞿清人呢?
他真的搞不懂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了。
一開始是瞿清和他吵架,好不容易等他幾天前出院,齊夏又聽說瞿清居然已經和林舟分手,還辦理了退學?
瞿清退學了,那他和瞿家的關係怎麼辦?齊家可不止一個兒子——瞿清的存在是他爭奪繼承權的關鍵之一!
然而急了幾天,齊夏卻依舊聯繫不上瞿清,就連想去瞿家問個清楚,也被瞿老爺子的死訊耽誤下來。
齊夏吐出口氣,猛地踹了下腳邊的石子。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略帶討好的聲音:「齊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