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寧森忍笑,步伐卻忍不住逐漸變快,再變快,仿佛要去搶走王子的惡龍,心中充滿了即將見面的輕盈。
「我現在就去S大門口接你——喝不喝奶茶?」
「......要葡萄味的。」
「收到,」頓了頓:「等我。」
「......嗯。」
電話終於掛斷。
疊好、放回、又疊好。
林舟低頭來回收拾著手裡的衣服,好半天,才發現自己正在很輕地笑。
窗外陽光明媚,將少年的側臉清晰勾勒。
他剔透的眼瞳就像寶石,閃著永不褪色的美麗光澤,卻又比冰冷尖銳的寶石,多出了一點溫熱的柔軟。
十九歲的心動就是這樣。
很漂亮,也很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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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二樓書房。
齊山猛地把手中報紙一摔,怒氣中帶著失望:「齊夏,這就是你的處理方式?」
五顏六色的報紙散落在厚重地毯上,燈光下,【華彬會所背後豪門威脅警方和受害人家屬?囂張至極!】的標題格外刺眼。
齊夏咬牙,低頭認錯:「爸,是我錯了,我以為那些人會像以前那樣——」
「夠了,」齊山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地打斷他:「做錯就是做錯,我不是來聽你狡辯的。」
「華彬出事到現在,是你第一時間來找我,求我把這件事交給你處理,樹立威信。」
「我頂著那些家族的壓力答應了,以為你能查出真相,結果呢?原本還可以周轉的事情,被你這樣一攪和,被逼得全無後路!」
「齊夏,這是十幾條人命,十幾個家族,你是不是還以為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就能壓下?」
齊夏張了張口,在齊山的目光中,卻絲毫無法再解釋。
他確實做錯了。
齊山嘆了口氣,半晌,不再多言地揮了揮手:「出去吧。」
「現在我倒是要祈禱,華彬關門就能解決一切了,否則......哼!」
聽出父親語氣中的放棄之意,齊夏心一慌:「爸,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出去,」齊山聲音很沉:「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
「......」
沉重的大門緩緩關閉。
走廊處,和他年紀相仿的哥哥們站在不遠處,見他被趕出來,臉上瞬間浮現意味深長的笑。
齊夏知道,這是他們在嘲諷他不自量力,妄想和哥哥爭奪權力。
他咬牙,轉身下樓,拼命思索著迴轉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