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呢,等會兒。」
「你一會兒再吃,我裝完還要趕去上班。」
「嘖。」
雖然不滿,還是放下筷子去幫忙。開始是幫他扶著,看周明赫拿著說明書和螺絲刀搗鼓半天,也沒裝對,張逐乾脆搶過說明書:「沒用這點還沒變。」
周明赫有求於人,咬了咬牙,沒有反駁。
張逐兩眼看完說明書,拿起另一把螺絲刀,大刀闊斧開始裝。
周明赫閒在一旁,鼻頭皺了皺:「你這一身什麼味兒,昨晚去哪兒了,人沒回來,衣服也沒換。」張逐沒理。
周明赫又打量了他幾眼,看見黑T恤領口下若隱若現的青紫,懷疑他打了架,去拉他的衣領:「你脖子這塊怎麼了,不會是跟人打起來了?」
張逐抬起眼睛:「沒有。」
那青紫在鎖骨下方,斑斑點點,一路延伸到胸膛。隨著拉開的領口,全部暴露在周明赫眼底。
他不再是曾經那個什麼都不懂的雛兒,這種歡愛後的痕跡他不會看不出來。不光是胸膛,目光越過肩膀,他還看到後肩的幾處抓痕往T恤遮住的後背延伸。從這處處印記,足以說明張逐昨晚去了哪兒,去幹了什麼,而且幹得有多瘋狂激烈。
想到昨晚回家見人不在,等了他一陣也沒等著,周明赫還有些擔心。一邊明知他是個成年人不用自己操心,另一面又忍不住想給他打電話問他去了哪裡。想起萬荔的態度,他又覺得應該儘快拉開和張逐的距離,控制住打電話的衝動。最後各種煩心,令他糾結半夜,覺也沒睡好。
周明赫鬆開手,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只覺得心肝脾肺都絞成一團,胃裡開始翻湧。
張逐看他臉色不對:「你怎麼了?」
「我沒事。」周明赫站起來,去倒了杯水喝,才將胃裡的痙攣給壓下去。
這麼一點時間,張逐已經裝好了,是一張單人床。周明赫讓他把床抬到客廳陽台的位置,又打開另一個紙箱裡的床墊。鋪好床,他對張逐說:「你以後睡這裡。」
「為什麼?」張逐眉頭皺起,明顯不快,「萬荔不讓我睡你的床?」
「等給你找到工作,你就從我家搬出去。」
「……」
「還有,」周明赫冷冷地看著他,「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我又沒病,不去醫院。」
「你是沒病,昨晚和你搞一塊兒那人,你知道他什麼情況?」
張逐也沉著臉,不知是因為周明赫明確讓他搬出去不高興,還是指責他的私生活不高興:「我說,這些事輪不到你管吧。」
周明赫臉色鐵青:「你以為我想管?要不是還跟你住一段時間,你用我的浴室、馬桶,我管你得什麼病。」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