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
「你跟他關係最好,你也不知道啊。」
「那我一會兒幫你問問?」
「不,別,不用麻煩。」
天已經冷了,園區花園裡的草木已經枯萎。午飯後,小花園裡遛彎消食的人寥寥無幾,往常坐在樹下抽菸的,也轉移到了無人的步梯樓道里。
周明赫坐在樓梯上,嘴裡叼著煙卻沒點。任偉湊過去,手心掬起火苗。
周明赫吸了一口,解釋道:「忘了拿打火機。」又像是自言自語,「最近記性越來越差了,丟三落四的。」
任偉在他旁邊坐了一會兒,吸了半支煙,突然說道:「最近感覺你狀態挺不好的、,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周明赫只顧吸菸,不說話。
「有些煩心事說出來給人聽一聽,心頭或許會舒服些。」
周明赫扭頭看了任偉一眼。
他進公司一開始就是在任偉手下,這位上司除了有些吊兒郎當帶人不怎麼上心外,沒什麼毛病。後來他快速升職,任偉一直原地踏步,沒多久兩人就平起平坐。任偉對此也沒什麼感覺,除了對他的稱呼從「小周」變成了「周」。
周明赫看得出來,任偉沒什麼野心。知道對方經常摸魚偷懶,遇到難纏的客戶,他也經常出面幫忙搞定。一去一來,年紀差了十來歲,兩人關係倒也不錯。
最近他這心裡實在是鬱悶無處發泄,又找不到人傾訴,此時便打開了話匣子:「是有點煩心事……」周明赫撓了撓頭髮,低下頭,把他準備結婚、家裡給的錢卻達不到女友要求,他無法對女友交代的事說了。
「這種事確實難辦啊。」
「是啊 ,完全不知道怎麼做。」
「大城市的女孩也要求彩禮嗎?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小地方才有彩禮這一說。」
「倒也不是,女孩家也出同樣多的錢。」
「哦,就是你家境不如對方,那就沒辦法了。」任偉只知道周明赫是本地人,對他家的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但這種屬於客觀條件不允許,要是對方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好好商量應該也有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