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是別人覺得像。」
張逐吊著眼角,只覺得這問題無聊,乾脆地下結論:「那人沒見過女人。」
「女人是圓的,男人是方的,你是方的,」方孝忠剛被張逐這比喻逗樂,就聽他接茬說,「唐凌是圓的,所以唐凌是女人。」
話題轉回了唐凌身上,方孝忠本就有些介意,從張逐嘴裡聽到她的名字更是不快。
「哥,你不會喜歡唐凌吧?」
「挺喜歡的。」
方孝忠警鈴大作,猛地從床上坐起起來,按住張逐的肩膀,從上而下逼視他的臉,驚慌失措又惱怒不已:「你認真的?你不能喜歡她,她是向桃喜歡的,向桃也正在追她,你怎麼能喜歡她!」
張逐略一偏頭:「我也挺喜歡向桃。」
「……」
是了,張逐腦子裡沒那根弦,在他看來,只要不叫他厭煩,那都可以是喜歡。他的世界只有喜歡和討厭,雖然討厭的人很多,喜歡的人很少,但絕對黑白分明。
方孝忠為剛才的慌亂汗顏,自我不滿之間,又對張逐生出點怨憤來。
不管他對他多麼好,他們多麼親密、是多無可替代的關係,張逐永遠都不能理解他那萬分之一的憂慮和不甘。
「不准對別人說喜歡,特別是唐凌,聽見沒有?」
「少管我,讓開。」因為想不通,不理解,有時張逐會對方孝忠提出那些莫名要求感到厭煩。
他試圖推開上方的方孝忠,卻反被抓住雙手摁住:「你答應我,我就讓開。」
「別給我提要求,很煩。」煩躁上臉,張逐眉頭緊蹙著,「鬆手,再不鬆開,我踢你了。」
「你儘管踢。要是不答應,我絕不鬆開。」
張逐從不跟人客氣,方孝忠話音一落,他就一膝蓋頂在他肚子上。
堅硬的膝蓋頂住柔軟的肚子,沒用多少力氣,也足夠讓人疼的。方孝忠本來還只是使性子,但看張逐這死不鬆口的模樣,也是真來了氣,突然低頭,狠狠一口咬在張逐袒露的肩膀。
張逐大叫一聲,用力掙脫雙手,橫著一手肘抵住方孝忠的下巴:「你發什麼瘋?松嘴,疼!」
方孝忠也覺得自己瘋了,他沒有松嘴,反而越咬越用力,直到嘴裡嘗到一絲鐵鏽的味道。
張逐終於被這鑽心的疼痛所激怒,他手腳並用,攘開他,一腳將方孝忠踹下床。
這一切發生太快,方孝忠以一種倒栽蔥的姿勢滾到床底,手腳先著地,腦門磕在了木質窗沿上,發出「咚」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