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逐看完信,問:「他什麼時候走的?」
「我不知道具體時間,信也是他寄給我的。平常我每天都過去看看,那幾天我有朋友過來,我陪玩了幾天。再過去家裡已經沒了人,然後收到了信。」
「你怎麼早不告訴我,我不打電話,你還不會說?」
「信里周明赫不是說了嗎,告訴你只會給你添亂,他想讓你好好經營現在的事業……」
「我的事業不關他的事。」張逐打斷楊雲舒,「你該早點告訴我,我該早點回來。」
「你早點知道又有什麼用?一天時間,你能從香港飛回雲南。天大地大,只要他走出這扇門,決心不讓你我找到,我們就找不到。」
「不,我能找到他。」
他抓起楊雲舒那封信,急急忙忙打算離開,卻被抓住了手臂:「張逐,你聽我一句,別去找他了。
「他下了那麼大決心,抹除了一切痕跡,就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找到。他只是想安靜地一個人,一個人……」楊雲舒用手指按著眼角,想要阻止那些眼淚湧出,「……所以別去找他。我們無法想像他這些日子到底承受了什麼,我們無法體會他的痛苦,這或許是他最好的解脫。就讓他選擇他認為舒服的方式,就讓我們尊重他最後的決定。」
她更害怕張逐找到最後,只能找到一個無盡絕望的結果。這樣的話,還不如放周明赫雲煙般消失,至少還有個他某天會飄回來的念想。
張逐回頭:「我要找到他!他用力掙脫楊雲舒抓他的手,「就算是具屍體,就算只剩骨頭,我也要找到他!」
張逐回到家裡,滿屋亂翻,想知道周明赫都帶了什麼,結果除了幾件衣服,什麼都沒少。
他又檢查了電腦,恢復所有搜索記錄,想知道周明赫是不是在上面訂過某張票,或者搜過某個目的地,並無所獲。銀行卡的取款和消費記錄也沒有新的,電話號已經註銷……他後悔沒有在他手機上安個跟蹤器。
他長久地坐在屋子中間,思考有沒有遺漏的蛛絲馬跡。結論是沒有,周明赫走得乾乾淨淨。
周明赫不讓人找到是他的決心,張逐卻對找到他有種盲目的自信。
他們長久生活過的地方只有洪城、北京和雲南。張逐自詡知道周明赫的一切,他認定這種狀態下的周明赫不會獨自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也不會回去洪城或北京這兩個他曾經逃離的城市,他相信周明赫還在雲南。
即便是在雲南,這地界也不小,張逐打算先從他們旅行過的地方找起。如果一個人精力不好,腦子混沌,他大概率會回到熟悉的地方。
這個範圍就縮小許多,走遍這些地方,也就只需要兩三個月。等這些找完還沒有找到,再繼續擴大範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