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岸寧不喜歡這種場合,但他必須出場。
來參加宴會的,除了一些商業跟人情上的邀請,也有一些是聞著味兒想要來爬杆兒獻身的,使出渾身解數擠到朝岸寧跟前,搔首弄姿扭腰拉胯:「朝總生日快樂,敬您。」
「謝謝。」
想獻身的男人是個很漂亮的青年,是在電視上的熟面孔,聽說最近得罪了金主,所以被冷藏了。
習慣了高處的人怎麼能甘心重新躺回地下,自然會想辦法另攀高枝兒,朝岸寧就是他另選的高枝兒。
「這是我的名片。」男人掏出名片。
朝岸寧接過名片,隨手遞給旁邊跟著的助理唐吉。
青年看他一直在笑,以為自己有戲,又上前一步:「朝總,您什麼時候有空。」
朝岸寧笑著的眼睛裡挑起兩分尖利,直刺青年臉上,還笑著說:「什麼時候都沒空。」
這些往朝岸寧跟前兒湊的,都是想要攀關係或者攀他這個人的,但比起八方奉承吹噓的,那些角落裡的嘲諷聲只多不少。
那些走下坡路的世家二世祖們,在牆角或者柱子角落後邊,悄麼聲地飛出酸了吧唧的三言兩語。
「一個在地下拳場打黑拳出身的小混混,一朝飛上枝頭,就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
「就是,真以為自己身上貼了金片就是尊金佛了,脫了衣服,還是趴在陰溝里舔食兒的野狗,怎麼都改不了他身上那股子低賤本性。」
「回頭你扔根骨頭,看他這個野狗還追著跑不跑。」
一陣鬨笑聲中,又有人冷嘲熱諷:「人家姓朝,有個好三叔嘛。」
「哎?你們聽說了沒,過段時間姓朝的還要跟邵家公子聯姻呢。」
「他們兩家聯姻的事確定了嗎?」
「我聽我哥說的,他們兩家長輩都在商量了。」……
哪怕那些嘲諷隔著千山萬水,也總能鑽進朝岸寧的耳朵里,這些話他聽得太多了,曾經當著面的,指著他鼻子,甚至是踩著他臉的。
這些背地裡的又算得了什麼?不疼又不癢的,朝岸寧不在意。
宴會一結束,朝岸寧就迫不及待帶著助理往外走,一晚上的假笑,他的臉皮都要僵了,一邁出宴會大門,朝岸寧就用力摁了摁自己的下巴跟嘴角,冷著臉扯下勒脖子的領帶。
唐吉一看朝岸寧的表情就知道,朝岸寧的心情不好,接過他扯下來的領帶問:「朝哥,我們現在去拳館嗎?」
「去,打一會兒拳,發發身上的汗。」朝岸寧聲音很沉,跟他的臉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