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做飯,」朝岸寧說,「不用叫外賣。」
棲南把花放在桌子上,他下車的時候後背淋了點雨,濕襯衫貼著皮膚不太舒服,他手伸到背後抓著衣服扯了扯。
朝岸寧看見了,讓他上樓去換件衣服,說他衣櫃裡的衣服隨便穿,棲南說不用換。
剛剛車開進院子裡,棲南才發現自己又跟著朝岸寧回了蘭亭,想起來他上車後沒說去哪。
他原本是想回公寓,昨晚沒睡好,他準備好好睡一覺。
既然已經進門了,再說要走有些刻意,就留了下來。
朝岸寧先找了個花瓶,把百合花修剪好插進花瓶里,上樓後在棲南聽不見的地方,哼著小曲兒把花瓶擺在昨晚棲南睡的房間裡。
唐吉找了個藉口,說出去找朋友玩兒,自己一個人溜了。
朝岸寧中午做了幾個菜,又開了一瓶紅酒,跟棲南喝了幾杯。
棲南心裡煩,沒控制住,喝著喝著就多了。
兩個人邊聊天邊喝酒,說的大都是他們小時候的事兒,中午的酒一直喝到晚上,桌子上的菜沒動幾口,酒瓶空了好幾個。
棲南的酒量還可以,但後勁兒上頭後整個人的意識都有些模糊,腦袋暈暈的。
朝岸寧也醉了,他就坐在棲南對面,一直看著他,看著看著突然放下酒杯,胳膊搭在桌子上,身體往前傾,認真看著棲南。
「哥,你終於離婚了,我等很久了。」
棲南失神的眼有了一絲清醒,他笑著伸手在朝岸寧頭髮上揉了一把,站起來說:「我去下洗手間。」
棲南搖搖晃晃往衛生間走,朝岸寧也搖搖晃晃跟上去。
衛生間燈壞了,棲南開了兩下都不亮,對著門外喊了一聲:「小寧,家裡停電了嗎?」
「沒停,」朝岸寧額頭抵著浴室門,「客廳是亮的,裡面燈壞了嗎?我進去看看。」
「沒事兒,」棲南已經拉開褲子拉鏈,扭頭說,「我能看清,你不用進來,我馬上就好。」
朝岸寧又鬆開門把手,嘆了口氣,站在門口等他。
棲南是能看清,但他喝了太多酒,腳步有些虛,解決完走到水池邊想洗手,不小心撞到了洗手台角,正好撞上側腰,疼得他抽了半天氣。
「哥,你怎麼了?」朝岸寧立刻擰開門把手,客廳的光透進浴室,這次徹底能看清了。
棲南揉了揉腰:「不小心磕台沿了。」
「磕哪裡了?」朝岸寧走進去,低頭要去看剛剛棲南揉過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