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岸寧失神的時候看棲南,經常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或者是瀕臨窒息時候出現的幻覺。
房間裡有些熱,棲南也覺得熱,一熱就受不住朝岸寧看他的眼神,別開眼在房間裡四處掃了一遍:「要不要喝水?」
「喝。」朝岸寧很乖,聲音很小,因為喝了太多酒,聽著沙沙的,像很乾燥的秋風。
棲南倒了兩杯溫水,端過去坐在朝岸寧身邊,兩人一人握著一個杯子,一口一口喝著。
房間裡除了呼吸聲,就是喝水聲。
朝岸寧突然說:「我跟邵華,什麼都沒有,前段時間傳過我倆要聯姻,都是謠言,假的。」
以前棲南只是猜測,現在是朝岸寧親口說的,棲南沒猜錯,「嗯」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你在花園裡懟邵華的話,我也都聽見了。」喝了點水,朝岸寧聲音清了不少。
棲南眼睛一直虛虛盯著發黑的空氣,本來意識有些散,聽完他的話,往朝岸寧身上挑了一眼問:「你想說?」
「懟的好。」朝岸寧喝完一整杯水,被酒燒過的喉嚨潤了不少,他把水杯放在沙發旁邊的茶桌上,杯底磕著桌面,砰地一聲。
棲南被那一聲弄得心口一跳,也把沒喝完的水杯放下了。
朝岸寧繼續說:「他誰啊他就管我們,別說咱倆的事兒往外打八百杆子,就是往外打八百輩子,都跟他沒關係。」
朝岸寧說得很認真,明顯帶著氣,棲南被他說笑了。
「南哥你別笑,我說的認真的。」
朝岸寧懶懶靠上沙發,喝了太多酒,他現在像飄在湖面上,悠悠蕩蕩地晃,又因為有棲南在他身邊,湖裡的水都是溫的。
他頭枕著沙發,但眼睛在棲南身上。
「這事兒也怨我,我今天會叫他來,也有私心,我就是想挨你近一點,畢竟上次是在他面前裝的假情侶,他不來,我就沒有藉口。」
叫邵華來的理由,棲南當然也知道,但是朝岸寧現在自己直接說出來,亮在他眼睛裡耳朵里。
他總是這麼直刀直槍,很多時候都不給棲南反應的時間,突然對著他來一下。
棲南也沒回應他,只是安靜坐在朝岸寧身邊,過了一會兒身體一松,也靠上沙發,閉著眼枕著。
房間裡很安靜,誰都沒有說話,只有一高一低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棲南以為朝岸寧睡著了,坐直身體發了會兒呆,在頭髮上抓了一把,默默嘆了口氣站起來要回房間。
朝岸寧確實閉著眼,但棲南一動他就醒了,一把扯住棲南胳膊,順著本能,想把他再拽回自己身邊。
棲南踉蹌著往沙發上摔,他是正面對著沙發跟朝岸寧,右腿膝蓋直接跪在沙發上,左腿卡在朝岸寧腿間,上半身直接磕在朝岸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