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南燒了三天也沒退燒,又開始咳嗽,實在撐不住去了醫院。
醫生說是流感,給他開了別的藥。
他怕傳染人,好幾天都沒出門,出去買東西也都戴著口罩。
在家躺時間長了,渾身骨頭都開始發酸。
棲南在樓下跟著遛狗的大爺邊聊天邊溜達,回去時在樓下超市買了包煙,家裡冰箱空了,他又買了點掛麵跟雞蛋。
這回棲南老實,厚外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雙眼睛。
拎著掛麵雞蛋,剛走到樓下,就聽到有人喊他。
「南哥。」
冷風吹得棲南有些恍惚,抬頭看見了朝岸寧,以為自己好幾天沒出門在家待傻了,眨了眨眼才確定,確實是朝岸寧。
朝岸寧朝著他跑過來,氣喘吁吁,他走近了棲南才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棲南的聲音一聽就不對勁,朝岸寧伸手捏了捏棲南的衣領:「我剛到,你這聲音怎麼回事,是不是病了?」
「感冒了,」棲南往前走,「沒事兒。」
朝岸寧穿的也不多,脖子凍得通紅,棲南扭頭瞅瞅他,沒拎東西的那隻手揣在兜里,掏出來捏捏他的袖子:「沒穿厚衣服?小心也感冒。」
「有厚衣服,在行李箱裡,沒拿出來,下飛機就直接打車回來了。」
朝岸寧說的是「回來」,不說來。
棲南聽著,覺得特別親近,這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弟。
客廳里立著倆大行李箱,朝岸寧知道公寓密碼,他是自己開門進來的,發現家裡沒人,又給棲南打電話,棲南手機就放在餐桌上。
他想著棲南連手機都沒拿,肯定沒走遠,就下樓找人。
屋裡暖氣很足,朝岸寧脫了外套掛上衣架,又順手接過棲南脫的大衣掛上去,動作特別自然親昵,好像這種事他已經做過很多很多遍。
棲南看著他愣了一會兒,朝岸寧轉頭看他,他又很快別開眼。
棲南把掛麵跟雞蛋放進廚房,背對著朝岸寧問:「餓不餓,我給你做飯。」
棲南口罩還沒摘,悶悶地咳嗽兩聲,朝岸寧問:「在家裡也戴口罩啊?」
「流感,傳染人,我還是戴著口罩吧,別把你傳染了。」
那天晚上的電話之後,棲南只回信息,不接電話,就是怕朝岸寧聽出來,他就知道朝岸寧會來,他不想朝岸寧來回折騰。
朝岸寧也進了廚房,伸手直接摘了棲南臉上的口罩:「多悶啊,不用怕傳染我,我抵抗力好著呢。」
他又把棲南推出廚房:「我做飯,你去歇著吧。」
棲南站在廚房門口,肩膀斜斜倚著門框,看著朝岸寧在裡面忙活。
朝岸寧打開冰箱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只有剛買的掛麵跟雞蛋,他問:「哥,你生病了就吃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