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南哥,叫的棲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像倆人多熟一樣。
但人已經過來了,棲南假裝看不見也不行,跟他打了聲招呼。
「南哥,你在這邊是?」
于衡心裡已經有了個猜測,棲南那晚看見他跟朝岸寧在一起,所以打聽了他的行程,特意來看他的,心裡這麼想著,臉上的笑就帶上了嘲諷的意思。
棲南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他是真沒把于衡放在眼裡,他提了提胸前的照相機說:「出來拍拍照片,路過,就看看熱鬧。」
「你是想合影嗎?」于衡笑著問,「我們可以合個影。」
棲南不動聲色拒絕:「想拍的我已經拍完了。」
于衡跟一個路人聊得熱火朝天,跟于衡關係不錯的一個演員湊上來。
「于衡,這位是?」
于衡笑著給身邊人介紹:「是朝老闆的身邊人。」
他的發音著重咬在「身邊人」三個字上,語氣曖昧,旁邊的人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也打量著棲南。
棲南沒接話,只是問:「你們是在拍什麼戲?」
「很明顯,拍的警匪片。」于衡說。
平時棲南是不願意逞嘴上痛快的,但是人都說到他臉上了,棲南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還笑著說:「我猜猜,你這一身氣質,一定是演的黑警吧?」
他這話說完,于衡臉一下子就黑了,他是這部戲的男二,可是個妥妥的警隊正義,最後還為了救人犧牲了,棲南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他雖然穿著警服,但看著也不是啥什麼好人嗎?
跟于衡沒什麼好聊的,棲南準備走,導演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突然擠開于衡,一臉興奮地看著棲南。
「你是……棲南,攝影師棲南嗎?」
棲南一愣,他不認識這個導演,但還是點頭說:「對,我是。」
導演是個中年男人,對著棲南笑出了一臉褶子,還衝他伸出手。
「棲老師,你三年前來港城開過攝影展,我還收藏了你那整套《西藏圖》,我很喜歡西藏,每年都會去一次,我太喜歡你拍的那一組攝影作品了。」
三年前來港城辦的攝影展,棲南還記得,他也記得收藏那組西藏圖的人,是個年輕人,自我介紹說是某個導演的助理,看來就是這位了。
「導演您好,」棲南伸出手跟他握了下,「我還記得,那次來攝影展的是個年輕人。」
「那是我助理,三年前我在國外,我是讓助理幫我辦的,一直想找機會認識您,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真是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