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棲南給他涮什麼,朝岸寧都說好吃。
小時候一到冬天,他們也總喜歡在大院兒里涮羊肉吃,姥姥家有個很大的銅鍋。
一個大院兒里三戶人家外加棲南爸媽倆人,能塞滿滿一大屋子,一個方桌坐不下那麼多人,座位不夠的小孩兒就捧著碗站在旁邊吃。
一般這時候朝岸寧就站在棲南身邊,後來姥姥專門買了個超大圓桌,但朝岸寧也已經習慣了站在棲南身邊。
棲南最勤快,來回跑廚房加菜加肉給大家倒飲料,涮好的肉就往旁邊人碗裡夾。
棲南底下還有個弟弟方言呢,但是棲南要是給方言夾肉,朝岸寧就會擠過去,半路就把棲南筷子底下所有吃的都劫走放進自己碗裡,然後大口吃掉。
對棲南,朝岸寧非常小心眼兒。
小時候跟方言爭親哥爭不過,一塊肉還是能爭過的。
棲南只能給他涮肉,別人不行。
方言經常說他幼稚,朝岸寧也不管,幼稚就幼稚吧。
棲南吃著吃著就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兒,桌子底下的腳踢了踢朝岸寧問:「你說,要是那年你真把戶口落在我家裡了,現在咱倆會是啥樣兒?」
朝岸寧放下筷子,隔著銅鍋上面飄著的白氣看向棲南:「那咱倆就玩兒點禁忌倫理,好像也挺好的,是不是,哥……」
朝岸寧那聲「哥」叫的百轉千回,悠悠蕩蕩,棲南真聽出了一點「親弟」對「親哥」的禁忌感來,桌子底下的腳又踹了朝岸寧一下,這下用了點力道。
「你還真敢想。」
「只要是你,我啥都敢想。」朝岸寧笑得晃人眼。
棲南又往他碗裡夾了幾筷子肉:「趕緊吃。」
倆人吃得很飽,棲南掃碼結了帳,走出店門才說:「以後咱倆得按時吃飯,飢一頓飽一頓,這樣不行。」
朝岸寧點頭:「好,明天我做飯,就是不知道早上能不能起得來。」
棲南不著痕跡地扶了扶腰,斜了他一眼:「只要按時睡覺,第二天就能按時起床。」
朝岸寧聽懂了,一臉認真附和著說:「那我們就節制一點,一晚上……」
朝岸寧認真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三次吧。」跟昨晚比已經砍掉了一半,應該不算太過分。
棲南:「……」
倆人晚上吃多了,回去之後沒著急上樓,在小區樓下散了一個多小時的步。
朝岸寧說砍掉一半,還真砍掉了一半,只是把每次的時間給拉長了,結果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