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棲南說想結婚,朝岸寧到現在還有點兒不敢相信。
「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想結婚嗎?」
朝岸寧咬了下棲南濕滑的肩膀,牙尖輕輕刮著,水流正好澆在他頭頂,腦後熱熱的。
朝岸寧這樣抱著他,棲南沒辦法好好洗澡,但他又不想讓朝岸寧出去,仰頭避開水流說:「當然是真的。」
朝岸寧抱夠了才願意鬆手,把自己身上的濕衣服脫掉踩在腳底,往手心裡擠了點洗髮露,直接抹在棲南頭髮上。
「哥,我幫你洗吧。」
朝岸寧心裡就想著結婚的事兒了,樂得像個傻子,手上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
他忘了水還開著,棲南正好站在水流下面,頭頂的泡沫一下子被衝進了眼睛裡。
棲南往後退了兩步,用手背搓了搓眼。
朝岸寧直接把花灑頭拿下來,從上往下對著棲南沖,把棲南頭髮上跟臉上的泡沫沖乾淨,拖著他下巴要看他眼睛。
棲南一直在眨眼睛,說了句沒事兒。
浴室里燈光不好,朝岸寧抽了條浴巾裹在棲南身上,又給他擦乾頭髮,拉著棲南出了浴室,要看他眼睛。
朝岸寧手指撐開棲南眼皮,給他吹了吹:「疼嗎?」
「真沒事兒,這個洗髮水不怎麼殺眼睛。」話雖然這麼說,但棲南眼睛還是很紅。
朝岸寧又給棲南拿了件浴袍,棲南穿上,隨便系了下帶子,又進浴室刷牙。
這次朝岸寧沒搗亂,就站在旁邊看著他。
「哥,」朝岸寧看著鏡子裡的棲南,笑出一口大白牙,「是不是因為看見唐吉訂婚了,所以你才想到結婚的?」
棲南嘴裡都是泡沫,嘟嘟囔囔幾聲,朝岸寧沒聽明白,棲南徹底漱完口才說。
「跟唐吉沒關係,你想結,我也想,那就結。」
兩個人難得上床之後什麼都沒做,他倆此刻都沒有那個心情,就想好好躺著,好好說說話。
他們之前沒有面對面聊過太多以前的事,哪怕說起來,說的也都是他們小時候在大院兒里的事。
朝岸寧失蹤後的那幾年,他們誰都沒提過。
朝岸寧是想避開黑暗的那些年,關於那些年的所有,他一個字都不想提,不想回憶,更不想跟棲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