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他拎著內褲在浴室洗,他爸媽都上班去了,鍋里溫著早飯。
棲南老早就來敲門,大門沒關,他直接進去了。
本來棲南還打著哈欠,但在看清朝岸寧大清早在洗內褲時立馬就清醒了,走過去用肩膀撞撞他胳膊,還一臉壞笑調侃說孩子長大了。
朝岸寧臉一下子就紅了,擰過半個身背對著棲南,鼻子裡哼了一聲,心裡說「棲南你就是罪魁禍首」。
他在確定自己心裡的感情朝著不一樣的方向伸展起來的時候,曾經試探過棲南。
他知道棲南的取向,他慶幸自己是個男人,如果棲南喜歡的是姑娘,那他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他問棲南有沒有男朋友,棲南說沒有,他又問棲南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棲南從兜里掏出手機,很隨意地從相冊里找出一張金髮藍眼的男模特海報照片給他看。
照片裡是個成熟男人,肩寬長腿,八塊腹肌,皮膚很白,笑起來一口白牙很晃眼。
「哥,你喜歡這種的?」
那一刻朝岸寧有點兒喪氣,他就是個毛頭小子,哪怕每頓吃三大碗飯,他也還是瘦瘦的,不會突然長出八塊腹肌,雖然身體已經開始往高處抽條,但他還是比棲南矮很多。
他知道他沒戲,想著等他長大之後再說,他想著,反正以後的日子長著呢。
只是世事無常,因為沈文康的出現,他以為的「以後還長」,一下子就都沒了。
棲南被子裡的手牽著朝岸寧,兩人十指交叉纏在一起:「小寧,你從大院兒離開的那幾年,是怎麼過來的,跟我說說,行不行?」
哪怕已經看過新聞,哪怕已經聽唐吉說了,但棲南還是想聽朝岸寧親口跟他說一說。
朝岸寧還含糊著:「那幾年我跟三叔在一起,他對我很好,我……」
棲南手指摳了摳朝岸寧手心:「我都知道了,地下拳場,還有你腦後的傷……」
朝岸寧手心突然變得很疼,痛感牽扯著四肢骨血,渾身都開始疼了。
他就那麼直挺挺躺了一會兒,就在棲南的吻落在他唇上時,朝岸寧身體裡繃著的那口氣一下子泄了個乾淨。
朝岸寧把臉拱進棲南懷裡,在他身上蹭了蹭發酸的鼻頭。
「沈文康那段時間一直在找我麻煩,他甚至拿大院兒里的人要挾我,姥姥姥爺,還有你,所以我想暫時離開一段時間,走的時候我給你留了張紙條,我讓你等我回來,我以為你會看見。」
「我想先去找三叔,但是我不知道三叔具體地址,我只知道他在港城,但是我一到港城就被人騙去了地下拳場,那之後,每天只有不要命的拳擊訓練,不要命的拳擊比賽,每天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活過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