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電梯上樓,莊雁鳴恰好推開門走進來。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邊走邊說:「晚飯給我。」
鄭姐連忙走進廚房,把晚飯裝在餐盤裡遞給了他。
莊雁鳴推開臥室門,屋裡沒開燈,床上隆起一個包,和他離開時一樣。
打開了一盞光線不那麼刺眼的落地燈,他走到床邊,將餐盤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孟歸南窩在被子裡,似乎在做噩夢,雙眼緊閉,額上起了密密的一層汗。嘴唇因為缺水起了些干皮,肩上的淤青還沒完全消下去,上面又添了新鮮的咬痕。
莊雁鳴彎下腰,替他攏好敞開的衣領,又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孟歸南。」
孟歸南睡得很沉,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莊雁鳴思考了幾秒鐘,抬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呼吸受阻,孟歸南很快就醒了過來。
「啪」的一聲拍開莊雁鳴的手,孟歸南啞著聲音不耐煩道:「幹什麼?!」
莊雁鳴撫上孟歸南的額頭,確認他沒有發燒後,按下床邊的按鈕。
「吃飯吧。」
床頭慢慢抬了起來,孟歸南調整了下姿勢,神色懨懨地靠在枕頭上:「肚子疼,不想吃。」
鄭姐按照莊雁鳴的交代,做了好消化的雞絲粥,和一小碟蘆筍蝦仁。
莊雁鳴掃了一眼還冒著熱氣的碗碟,說:「吃一點。」
「竄稀,吃不下。」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
「別裝。」莊雁鳴說,「我昨晚戴t了。」
「哦。那是什麼原因呢?總不會是浴缸里的水有毒吧?」
極度陰陽怪氣,每個字都在控訴昨晚他把莊雁鳴手腕咬出血,莊雁鳴把他壓進浴缸里灌了幾口水這件事。
「浴缸里除了水還有什麼你要我直白地說出來嗎?」
在反應過來莊雁鳴指的是什麼後孟歸南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立刻轉過頭,把臉埋進了被子裡。
「吃飯吧。」莊雁鳴很有耐心地再次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
「不吃。」
「你在跟誰賭氣?」
孟歸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他從被子裡鑽出來,提高聲調反問道:「我賭什麼氣?我難道連選擇不吃飯的權利都沒有嗎?」
莊雁鳴先說了「沒有」,然後用一種把他從外到里完完全全剝開看清楚了的表情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