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拉著孟歸南出了會議室。
彭霖的助理和方孟青一齊追出來,莊雁鳴轉過頭,看了兩人一眼。
極有威懾力的眼神將兩人釘在了原地,沒敢再往前走一步。
從會議室到莊雁鳴的辦公室有條將近二十米的走廊,走廊上空無一人,莊雁鳴身體裡涌動的所有負面情緒在這二十米的距離里攀至頂峰。
推開辦公室大門,莊雁鳴反手將孟歸南砸在門板上。
「咣當」一聲巨響,孟歸南的後腦磕在了門板上,強烈的疼痛讓他緊緊皺起了眉。
「真要打我啊?」緩過那陣疼,孟歸南睜開眼睛,「要保持風度啊莊總。」
莊雁鳴掐著孟歸南的下頜,逼他抬起頭,一字一字地將那句從他在會議室出現後就一直想問的話問出了口。
像釘子似的,一顆一顆釘在空氣里,也釘在莊雁鳴的心口。
「孟歸南,你就這麼恨我嗎?」
聲音很輕,輕到和他咫尺距離的孟歸南都險些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莊雁鳴看著孟歸南,突然覺得幾天前還在反覆思考孟歸南是否對他產生了一星半點感情的自己可笑得像個小丑。
什麼喜歡,他在想什麼以後。
莊雁鳴咬著牙,手上用力,孟歸南下頜的那片皮膚紅了一片。
孟歸南毫不畏懼地和莊雁鳴對視,眼裡帶笑:「你說呢?」
「我不知道。」
莊雁鳴深深呼吸,卡著孟歸南的右手在微微顫抖,他抬起左手摩挲著孟歸南的臉頰,而後貼近他,抵著他的額頭,又說了一遍:「我不知道。」
說完這四個字,莊雁鳴不再執著於一定要孟歸南回答這個問題。
儘管問題的答案他已經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可他仍然害怕從孟歸南口中聽見「是」這個字,他害怕自己強行保持的冷靜會瞬間崩解,他不知道自己失控後會做出什麼事來。
「說說吧,孟歸南。」莊雁鳴換了個問題,「彭霖許諾給你什麼了?」
「什麼都沒有。」
「莊雁鳴,因為這件事丟掉工作,失去對雲山的掌控,莊董事長和你挺難受吧?」不等莊雁鳴回答,孟歸南自顧自地點了點頭,「難受就行。」
莊雁鳴離他遠了些,眼神淡漠地看著他,過了許久,他說:「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的話,那恐怕你要失望了。」
他從孟歸南的口袋裡摸出手機:「密碼。」
孟歸南抿著嘴唇不說話,莊雁鳴看了眼屏幕,按下了一串數字。
屏幕解鎖,莊雁鳴找到孟歸南在會議室播放的那段錄音,發給了自己。
「你他媽怎麼知道我的密碼?!」
莊雁鳴低頭擺弄著孟歸南的手機:「我說過的,我對你的了解程度超乎你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