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交科於九月七號發出公告,莊雁鳴由原先持股比例 3.7% 增至 5.7% ,原公司第一大股東莊鎮山持股比例由 19.34% 減為 17.34%。
而彭雲奇則憑藉18.65%的股份一躍成為雲山的第一大股東。
但個人持股比例多少並不那麼重要,更重要的是各自陣營內的股份份額。
莊鎮山即使不再是第一大股東,他在股東大會上仍然擁有絕對的話語權。除非,莊鎮山的陣營中某位持股比例不低的股東背叛他,站到他的對立面。
所有的事暫告一段落,莊雁鳴想起了很久沒見的孟歸南。
說是很久沒見其實並不恰當,他曾在許多個夜晚,站在知春苑2號樓樓下的一叢灌木旁,看孟歸南從車裡下來,緩步走進樓中。
四五米的距離,孟歸南大概會在他的視野中停留三秒,三秒後,莊雁鳴就只能聽見從樓洞裡傳出來的刻意加重的沉悶腳步聲,而後一樓感應燈亮起,在樓洞前鋪開一片漫漫的白光。
這世間萬般欲望,唯愛欲最難抵抗。
所以今夜莊雁鳴出現在了這裡,原本也只是想看一看孟歸南,但聽見他從老何手機里傳來的帶著醉意的聲音,雙腿先理智一步邁了出去。
孟歸南喝醉了怎麼是這個樣子?
溫亞遇看了莊雁鳴一眼,立刻腳底抹油開溜了,臨走時不忘和孟歸南道別:「南啊,我先走了,回見回見。」
孟歸南連個眼神都沒給溫亞遇,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仰頭看著莊雁鳴。
「你喝醉了。」莊雁鳴陳述事實。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醉鬼都不可能承認自己喝多了酒,孟歸南也不例外,他抱著莊雁鳴的大腿,將臉貼在他西裝下擺冰涼的紐扣上,否認道:「我沒喝醉。」
莊雁鳴伸手在他後腦上擼了一把,而後將他推開。
「車在那邊,要走還是要抱?」
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孟歸南,好半天,他都沒回答,就當莊雁鳴失去耐心,打算把人拉起來時,孟歸南悶著聲音說:「我好累,不想走路。」
莊雁鳴的手指蜷了蜷,在一眾食客怪異的視線中,托著他的大腿把人從凳子上直接抱了起來。
孟歸南手長腿長,這樣一個姿勢,完全遮擋了莊雁鳴的視線,他拍了拍孟歸南的屁股:「看不見路了。」
孟歸南渾身泄力趴在莊雁鳴的肩頭,莊雁鳴才抱著人繼續往路邊走去。
初秋有些涼意的夜風將孟歸南吹得清醒了一點,但也只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