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歸南似乎是換好了衣服,返回了床邊。
一隻微涼的手覆在他的額頭上。
「莊雁鳴,醒醒,你發燒了。」
莊雁鳴心想,怎麼可能,我從不發燒。
「什麼不可能?孟醫生的手就是溫度計,你這溫度絕對三十八度五往上了。」
莊雁鳴猛地睜開眼:「我剛才說話了嗎?」
孟歸南用一種看傻子似的的眼神看著他:「燒糊塗了吧你?」
說完,他就出了臥室,再回來時,一手拿著一支溫度計,一手端著一杯水。
「來吧,量個體溫。」
等莊雁鳴量體溫的工夫,孟歸南一直坐在床邊看著他,看著看著就低下頭在他有些乾燥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
量完體溫,孟歸南眯著眼去看溫度計,驚訝道:「牛啊莊雁鳴,三十九度五了。」
「能在我發高燒的時候說出我很牛這樣的話,你比我更牛。」
莊雁鳴的身體一向很好,連普通感冒都少有,他懷疑這次發燒和淋雨無關,是情緒大起大落的緣故。
讓他情緒大起大落的罪魁禍首就坐在眼前,先是往他嘴裡塞了顆藥片,說了句「你今天休息別去公司了」,然後就頭也不回地上班去了。
和孟歸南談戀愛的第二天,莊雁鳴依舊感覺不是很好。
沒有感受到孟歸南有多喜歡他。
莊雁鳴眼裡沒有心肝的孟歸南坐在醫院的食堂里,不停地用筷子戳著盤子裡的一份麻婆豆腐,本來面前還有些形狀的豆腐被他戳成了豆腐泥。
曹力用手肘懟了懟他的胳膊:「幹什麼呢你?」
孟歸南回了神:「今天這個豆腐燒得不行,看著就讓人沒胃口。」
曹力眼神怪異地看著他:「我怎麼看不出來跟之前有什麼區別?」
孟歸南放下筷子,拿起桌面上的手機,剛想給莊雁鳴打個電話又怕他在睡覺,便撥通了鄭姐的電話。
「鄭姐,莊雁鳴在幹嘛呢?」
「你走之後,莊先生就去公司了呀。」
孟歸南有點生氣,掛了電話後把還沒動的炸雞腿丟進溫亞遇的盤子裡,又把米飯和一道青椒牛肉撥到曹力的盤子裡,最後唏哩呼嚕地吃掉了一小份麻婆豆腐,端起餐盤就走。
「哎哎哎,你幹嘛去?」
「孟歸南你什麼意思?!我哪吃得完?!你餵豬呢?」
午間休息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多點,孟歸南開上車往雲山的辦公大樓駛去。
路上買了藥,又買了份淡得連鹽都很少放的青菜蝦仁粥,孟歸南看了眼腕錶,給方孟青打了個電話。
「方助,莊雁鳴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