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層的差距在這時體現得淋漓盡致,孟歸南平時不會進出各種高檔的餐廳,會所,高爾夫球場這類有錢人才會踏足的地方,而莊雁鳴也不會走進路邊的小麵館,像他一樣點份炒麵再加一個烤腸,兩個煎蛋。
因此如果莊雁鳴不俯下身來,主動遷就他,他就算踮起腳,手伸得再遠,也摸不著莊雁鳴的一片衣角。
想明白這一點後,孟歸南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他一直認為他和莊雁鳴的感情是平等的,可現在想想,他之所以能感受到平等,這何嘗不是莊雁鳴的另一種付出。
付出需要耗費精力,分開意味著所有親密關係的斷絕,即便孟歸南知道他們的分開另有內情,可莊雁鳴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可能性不再願意回來了呢?
愛情這玩意兒總讓人患得患失,孟歸南生莊雁鳴的氣,但也因為不確定而感到恐慌。他煎熬了許久,還是沒忍住聯繫了何欽欽。
莊雁鳴兩個億的真金白銀砸下去,裴理一晚上臉上的笑就沒落下去過,殷勤地為他安排了一系列的娛樂活動。
裴理叫來了他的情人作陪,莊雁鳴想了想,便把何欽欽喊上了。
「人家帶情人,你帶我?你咋想的啊?我他媽不去!」
莊雁鳴冷冷斜他一眼,「不然我帶誰?」
何欽欽來得不情不願,打桌球時卯足勁兒想給莊雁鳴好看,卻沒能如願,直到莊雁鳴故意輸給他兩局他才勉強高興起來。
打完幾場桌球,裴理開了瓶他存在這裡的好酒招待兩人。
和會所里烏煙瘴氣的氛圍不同,這裡算得上清淨,只是裴理太過聒噪,在品酒室內大談他對海居未來十年的規劃,吵得何欽欽耳朵嗡嗡直響。
趁著裴理去上衛生間的功夫,何欽欽戳了戳莊雁鳴的小臂,「把公司都快干黃了,還在這兒十年規劃呢?」
裴理的情人拿著盒上好的雪茄推門進來,何欽欽閉了嘴,拿起桌面上的手機開始噼里啪啦地發信息。
裴理去過衛生間後返回品酒室,繼續和莊雁鳴聊先前的話題,「莊總,你放心,我肯定對得起你今天的這份信任,不出三年,我保證你的兩億變四億。」
這算哪門子的保證,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穩賺不賠的買賣。
莊雁鳴轉著手上的高腳杯,粼粼的波光在他臉上搖晃,他舉起酒杯和裴理碰了碰,笑著說:「相信裴總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何欽欽最見不得莊雁鳴這副大尾巴狼的模樣,假裝自拍舉起手機偷拍了一張莊雁鳴的照片發給了正在和他聊天的人。
應付裴理不是件麻煩事,這種場合下口不對心的話,莊雁鳴信手拈來,把裴理哄得簡直找不著北。
幾人喝完酒又去棋牌室玩了會兒德撲,裴理有意無意地輸給了莊雁鳴小十萬,這一晚才算圓滿結束。
俱樂部有單獨的停車場,四人在停車場分開,裴理臨走時,還笑著塞給了莊雁鳴一張會員卡,頗為大方地說:「莊總喜歡這兒可以常來,酒庫我存著不少好酒,敞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