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有人的腳步像是踩著垃圾走來,帶著蟲災土著人,特有的氣味。
「嘔——」阿德加內臉色蒼白,臉上的汗水如雨水一般落下。
中心醫院高級服務病房裡,躺在床上的阿德加內從半昏迷狀醒來,他轉頭乾嘔,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病房裡的服務燈開始閃起,阿德加內病床旁的監測屏幕,也閃爍起各種不穩定的數據。
阿德加內又乾嘔了數聲,他身體不自覺顫抖,耳邊每一個響起的聲音都像帶著蟲子揮動翅膀的聲音。
病房的門被打開,有醫生大步流星過來,試圖往顫抖的阿德加內身體裡推入一針鎮定劑。
針頭抵在皮膚上的觸感,讓本就不鎮定的阿德加內更加繃緊了身上肌肉,那根針竟然扎不進一寸,醫生大喊了幾聲放鬆,並沒有得到反饋後,她轉頭看向跟著她一起進入病房的余讓。
「請想辦法,讓你的先生鎮定下來。」她緊蹙著眉頭,對不配合的患者沒有辦法,內心不滿。即使對方是個入住高級病房的富豪。
——天哪,這些有錢人為什麼要這麼侵占醫療資源,他就不能去私人醫院找一對一的定製服務嗎?
因為醫生在這位患者身體裡檢測到了違禁藥物,她覺得這位患者純粹自作自受,才讓自己身體內各個臟器受到這麼嚴重的損傷。
違禁藥物的檢測報告還沒有出來,無法根據藥性來對症用藥,如今只能用傳統稀釋辦法緩解臟器的衰敗。
如果再拖下去的話,這個患者可能需要更換全身的器官。
因為是急症入院,醫生只在檢查到多臟器損傷和體內違禁藥物成分後,就立刻採取了稀釋藥物,暫時穩定器官的解決辦法。
至於對方身體上還沒有褪去的治療痕跡,醫生準備等患者過去的醫療記錄發過來後,再一併來分析處理。
畢竟她是免費醫療醫院的醫生,一天負責幾百個病患,她的工作很忙,沒辦法進行一對一的體貼服務。
——天哪,誰來為她們免費醫療醫院的醫生負責。
——該死的區長、該死的總統!
醫生在內心狠狠地罵了幾句,因為疲倦而糟糕的皮膚上眉頭蹙得更緊了。
她快速翻動了下患者床頭的電子屏,上面只簡單的記錄了患者的信息。
[余讓]——甚至連年齡和身高體重都沒有填寫。她擰著眉頭,沒忍住按了下耳朵上的便攜光腦。她打電話給同事,不理解藥物檢測和患者的病歷信息怎麼還沒有上傳過來。
余讓已經越過醫生走到了阿德加內身旁,他仍舊帶著黑框眼鏡,厚重的劉海遮住半張臉,讓他看起來有些陰鬱,不好接近。
他面無表情地伸手撫過阿德加內肌肉緊繃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