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芮爾冷靜道:「從你打電話給我,到現在七分三十六秒,這是濃縮型的鎮定藥物,一天之內最好不要使用超過兩顆。」她點評,「第一次時間還可以,感謝你,余讓。」
艦長半身蜷在余讓的大腿上,身上的顫抖並沒有停止,余讓甚至聽到他牙齒碰撞發出的聲音。
這證明恢復了些許意識的艦長,已經開始在用自己的意志來對抗身體反應。
余讓頓了頓,他又伸手摸了下艦長的濕漉漉的頭髮,他又倒了一顆藥物出來,準備讓清醒過來的艦長,主動吞食藥物,恢復冷靜。
艦長牙齒磕碰著斷續發聲:「余……讓……」
「在。」
「把……我手……上的東西拆……開。」
「……」余讓低頭看了下,在大腦中分析了片刻,從善如流地解開捆著艦長手指的衣服。
「謝……」禮貌的艦長,在這個時候,也不忘花費力氣來道謝。
「嗯。」余讓沒等說完,就打斷了艦長的話,「你可以自主把鎮定藥吞進去嗎?」
艦長的手指緊緊攥成拳頭,他顯得有些肌肉流失的胳膊肌肉也鼓了起來,看起來僵硬到連針頭也插不進去。
「……稍……等……」艦長呼吸急促地拒絕了即使吃藥。
「……」余讓不解。
艦長渾身濕得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他臉色煞白,渾身肌肉緊繃,甚至時不時抽搐幾下。
余讓眼睜睜看著,艦長額頭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身上所有能用力的地方似乎都在用力。
他眼睛覆著黑色晶體,緊抿著蒼白的嘴唇,而後他吐出一絲痛苦的聲音,一直不能動的腿,突然動了一下。
艦長的呼吸更急促,頭仰起來。
幾秒後,艦長的腿用力地蹬了下。
這一下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他緊繃的肌肉驟然軟了下來,他重新蜷縮起來,握成拳頭的手也鬆開,輕輕地放在余讓的大腿上。
地面好像更濕了,艦長嘴唇動了動,隔了好一會兒,才嘆氣道:「抱歉。」
余讓沒什麼情緒:「沒什麼,生病無法控制很正常。」他頓了頓,補充道,「我覺得你非常了不起。」
艦長抿了抿唇,他用自己的胳膊撐起自己壓在余讓腿上的上半身,因為看不見,距離不太能控制,他幾乎要撞到余讓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