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和法賓的關係算不上多親密,但好歹有一層工作關係在,他平時發消息法賓都會回復。
阿德加內在一旁興致勃勃地觀看菜單,電子菜單上的菜品可以投影在他眼鏡上,因為菜單上食物名字取得非常絢麗,且沒有食材介紹,他不得不對著菜品的虛擬投影分辨裡面到底有什麼食材。
「你和你哥哥平時點什麼吃?」阿德加內轉動眼前的餐品投影,微側頭詢問余讓。
「標準二人餐。」余讓把光腦放到桌子上。
「哦……」阿德加內翻了下套餐的內容,在心裡否決了余讓的這個建議。
他挑挑揀揀地點著餐,時不時詢問余讓喜好,在多次得到隨便、都可以的答覆後,他便沒有再問。
在選擇餐後甜品時,身旁的余讓突然站起了身。
阿德加內抬頭,也跟著站起了身。
來人身高一米七多,精煉的短髮,穿著一身長款風衣,走路步子很大。阿德加內視線無法辨認對方長相,他還以為是余讓的哥哥來了,剛準備伸手打招呼。
余讓喊了聲「母親」。-
蘭姍走到余讓身前,她脫下身上的深藍色大衣,放在一旁的位置上,和光腦那邊人掛了對話,才抽空掃視了一眼余讓和他的同伴,她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頭。
「很久沒見了。」蘭姍坐在余讓對面,抬手招呼餐車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上前,她說讓人給她來一杯加落,不加奶和糖。
工作人員指了指下阿德加內面前的菜單:「你好女士,這裡需要自己點餐。」又轉身離開。
阿德加內點頭:「我幫您點。」
蘭姍又看了一眼阿德加內:「謝謝,你們坐下吧。」她看向余讓,「法賓受傷了,情緒不太好,不想出門,社區打電話給了我。」
余讓和蘭姍至少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平時也就過節時偶爾發給信息問候下彼此。
蘭姍沒有太多的變化,仍舊處事看起來乾脆利落。
過去蘭姍和麥阿彌還沒離婚時,蘭姍就很忙碌,在親子見面時也電話不斷。
余讓不太清楚,怎麼會是蘭姍出現在這裡,他沉默了片刻,詢問:「怎麼受傷了?」
蘭姍道:「不太清楚,他好像去礦區找朋友,然後受了些傷。」
余讓沉默,他向來不愛說話,蘭姍沒指望他能發出一些驚嘆或感嘆,轉頭看了一眼他的同伴。
這個男人比余讓高,和余讓一樣也很瘦,身上帶著些病氣,臉上戴眼鏡證明這個人可能是個視障。
——在如今的那斯,是視障的人,要麼是垃圾星來的偷渡者,要麼非常貧窮,支付不起修複眼睛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