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測時間差不多,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剛看了一眼時間,見之前發消息石沉大海的法賓發回了一條消息。
聊得是工作上的事,余讓和他講了下最終結局和版本大概已經規劃的差不多,可以開始著手準備公測的事情。
法賓回了句行。
話題結束了一段時間,余讓問他:[你怎麼樣?]法賓突然彈過來一個連線申請,余讓接通,法賓臉上戴著一個半遮面的面具,神色憔悴,眼內布滿了紅血絲。
他沉默地看著鏡頭這邊的余讓,伸手扯下了自己的面具,他的臉因為觸碰過高溫礦石,被燙傷了一大片,又因為礦石的輻射皮膚久久無法痊癒,被面具擋住的半張臉可怖異常。
「你看我笑話嗎,余讓。」他扯著嘴角冷笑了一聲。
余讓並沒有理會他的攻擊性,冷淡問道:「醫生怎麼說?」
法賓沒回答他,又問:「聽蘭姍媽媽說,你已經結婚了,對方是個眼瞎還需要拄拐杖的殘疾人?垃圾星來的偷渡客?」
他話音剛落下,阿德加內遊戲時間結束,他正好從遊戲中彈了出來,因為是強制彈出,他一時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
余讓瞥了他一眼,對他點了下頭,又點了下自己面前屏幕,示意自己在和人連線,再對法賓說:「是的,拜你所賜。」
阿德加內沒有打擾余讓和法賓連線,他緩慢地走過去,坐在沙發一角。
「你是說你剛畢業時,我幫你投送的那個申請,它在今年讓你匹配到了對象?」法賓頓了頓。
余讓含糊嗯了一聲,阿德加內側頭看過來,眼神中略帶了些好奇。
余讓轉移話題:「你怎麼回事?」
法賓又冷笑起來:「怎麼了,蘭姍媽媽沒有告訴你發生了什麼嗎?她把我罵得狗血噴頭,」他伸手指了指自己面目狼藉的臉,「我想要向她借點錢,去醫院修復我的臉,可她拒絕了!」
法賓說著生起氣來:「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從小到大蘭姍和麥阿彌都對你更好一點,離婚時她們也都想要你,憑什麼,因為你看起來更可憐、愚蠢、木訥,更需要人照顧嗎?」
「……」
「我真的搞不懂,你小的時候就看起來一副全天下誰都欠你的模樣,真讓人噁心。」
阿德加內頓了頓,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保持禮貌的沒有出聲。
「整天臭著一張臉,裝作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其實偷偷打電話挽留麥阿彌,說你會跟著她,天哪這麼裝模作樣的你累不累啊?」
「……」阿德加內往後靠了下,甚至猜想這種攻擊性的說話方式,是家族遺傳嗎?但法賓這種怒氣沖沖導致的口不擇言,聽起來更傷人一些。
余讓沉聲說:「住嘴吧,你的臉不是我弄傷的。」
阿德加內舒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