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抹開阿德加內粘在一起的頭髮,怕對方撞到腦袋或是身體,把阿德加內的腦袋摟進了自己懷裡。
他低頭看阿德加內蒼白的臉:「艦長。」
阿德加內青筋畢露的胳膊,微微抬了起來,他指節蜷起來,止不住顫抖。
[呼吸性鹼中毒。]余讓眉頭蹙起來,他躬身,雙手攏起,覆蓋在阿德加內的口鼻上,用平靜的聲音低聲喊:「艦長,呼吸放緩,別著急。」
阿德加內顫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疼嗎?」余讓輕聲問。
阿德加內的手指慢慢摩挲,觸碰到了余讓的手指。
「會好的,別擔心。」余讓聲音平緩寧靜。
阿德加內呼吸緩慢下來,顫抖和蜷縮起來的手指緩慢舒展開,余讓鬆開自己捂著對方口鼻的雙手,他摸了下阿德加內濕漉漉的臉頰和頭髮。
「哪裡疼?」他問。
阿德加內的本來就搭在他手背上的手指動了動,隔了一會兒,五根手指找准了他的指縫,緩慢地插了進去。
「余讓。」他聲音喑啞。
「我在。」余讓垂眼看了眼兩人交疊的手。
阿德加內手指緊了緊,隨後抽出,又換了個手心正對的方式,重新與他十指交握起來。
「余讓。」
「嗯。」
阿德加內蜷縮的身體緩慢地放鬆了下來,他露出個虛弱的笑容:「頭疼。」他道。
余讓嗯了一聲,他抬起另外一隻手,摸了下阿德加內的腦門和兩側太陽穴:「娜芮爾說過,使用全息艙會讓大腦的各個神經元都更加活躍,你暫時不適合使用,等恢復健康後,再用吧。」
阿德加內嗯了一聲,又笑:「眼睛疼。」
余讓看了他幾眼,伸手在他眼皮上輕柔地撫摸了兩下:「娜芮爾的檢查報告上,眼睛恢復狀態良好,沒有病理性問題。」
阿德加內動了動自己枕靠在余讓懷裡的腦袋。
余讓收回手:「心理原因。」
阿德加內又輕笑了起來,臉上的汗水被風乾,皮膚變得冰涼。
余讓溫暖的手撫摸了下他的臉頰,伸手去拉阿德加內衣服扣到頂的拉鏈:「現在怎麼樣,洗澡嗎?」
阿德加內另一隻手伸過來,又握住他的手,認真道:「很疼。」
余讓不知道阿德加內重複疼痛的訴求是什麼,他很難給出具體緩解對方疼痛的治療方案。
他頓了頓,躬身低頭在對方眼皮上輕吹了兩口氣:「你想像一下,這樣就會不疼了。」
既然疼痛是心理暗示出的病症,那麼治療方案也給可以給一些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