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加內離開之後,余讓伸手抓了下頭髮。因為治療的原因,他的頭髮被剪得很短,一手摸過去,都是些短刺感。
余讓收回手——高中畢業後,就沒有留過這麼短的頭髮了。
阿德加內剛剛突然的那句話,讓他沒忍住頭皮發麻。正常人在聽到這種問話時,一般人如果害羞會回說[不喜歡],直球的點頭說句[是的,確實],心細一些會反問[蘭多不就是你嗎],像阿德加內這種盯著人看,認真回說[我喜歡你],怎麼都感覺有些奇怪。
余讓不由得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早就來了這個世界,還和一個男人產生了一段感情。
他想得頭皮發麻。
他想了想,把阿德加內給他的光腦佩戴上耳朵,按對方教的掃描五官登錄上了自己的帳號,虛擬光屏投射到他面前的虛空中,開始只有手機大小,余讓摸索了下光腦的功能,把光屏擴大到的電腦屏幕大小,而後點開自己的好友和信息框。
好友信息框只有寥寥六個人。
余讓蹙著眉頭——[社會關係太簡單了。]但也不排除這個世界上,也有不喜歡玩社交軟體的人。
余讓開始觀察自己的僅有的六個好友。
[阿德加內——艦長,剛剛見過了。][法賓。]余讓點開對方的信息欄,能夠看出來這個人很沉迷社交網絡,他的主頁內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分享,但是最近一條狀態是兩個月前放送,聊得是一種奇怪的家養動物。
[突然停止頻繁發布社交動態——生活出現了較大變動,且估計不是正向變動。]余讓想了想,找到和阿德加內的聊天框,詢問:[艦長,你知道法賓是誰嗎,他還好嗎?]他沒急著等回信,準備繼續分析自己的社交關係,阿德加內一個來電撥了過來,余讓頓了頓,接通,解釋:「艦長,如果你在忙的話,不需要立刻回復我,抽空回復我消息就好了。」
那邊慢騰騰地「哦」出一聲:「我並不忙,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問我。」
「法賓?」余讓繼續瀏覽法賓的主頁內容,「他是誰?」
「你的哥哥。」阿德加內耐心回復。
余讓慢騰騰地喔出了一聲,他點了下頭:[兄弟之間關係算不上好,他過去一個月發一百多條分享,路邊形狀稀奇的石頭都能入境,但從來沒有和自己有關的信息。]余讓沉吟了一會兒,關閉了法賓的主頁。
阿德加內繼續道:「他兩個月前,去見星網上聊了很長時間的好友,對方是個礦區工人——就是我之前和你解釋過的偷渡客,或者他們的後代。」
余讓嗯,示意自己在聽。
「法賓被他弄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