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加內才動了動,他在余讓肩頭蹭了蹭自己潮濕的眼睛,緩慢地抬起頭,垂著眼睛,盯著余讓的衣領,保持冷靜如同談論重要事的語氣:「你想怎麼打我,都可以,好不好?」
艦長太過予取予求,余讓的拳頭只能打到棉花上,他也湊過去在艦長的衣服上蹭了下眼睛:「娜芮爾看到你哭了。」
阿德加內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和余讓眼睛對視上後,他呼吸一窒,好一會兒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下一串淚珠,他努力維持自己的聲音:「我……」深呼吸了一口,「抱歉。」
他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神不寧,哪裡顧得上自己什麼模樣,又被誰看見。
看見就看見吧,被誰看見都可以。
全聯邦的媒體無死角直播他的無恥和無賴都行,他此刻已經完全顧不上那些事情了。
他拿自己濕漉漉的臉去貼余讓的臉,用嘴唇去親吻他臉上的每一寸皮膚,小心翼翼地連續喊他的名字:「余讓、余讓、余讓……」
「留下來留下來求求你好不好……」
阿德加內講話變得毫無邏輯,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蹦。
小時候,外祖母講過女巫的故事,女巫會用人類的名字來施展咒語,當你知道一個人的真實名字的時候,你可能就擁有了對這個人施展咒語的能力。
老天啊,外祖母怎麼會擁有這麼多的故事?
到底有沒有哪個故事,能讓他愛的人願意留下來?
他沒有聽到余讓的回話,手指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痛苦地詢問:「我要怎麼做,你才……」
余讓親了親他鼻子,伸手捏住他顫抖的手指,輕聲說:「我會的,正在努力,你陪我。」
余讓說話也有些停頓,一個詞一個詞的蹦。
阿德加內抬起眼睛看余讓,他猛地鬆了一口氣,全身力氣都卸下了,他像是連續參加了好幾場的星際戰爭,在最後一個敵人倒下後,也體力不支地跪在了地上。
余讓伸手扶他,最後索性和他一起坐在了醫療室門口的地面上。
阿德加內忍不住抱他,把他的腦袋摟進自己懷裡,語句不通地低聲說:「我會,對你很好。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好不好。」
余讓嗯了聲,他有些鼻塞,聲音悶悶的:「我也會,對你很好,你別怕。」
阿德加內親他的耳朵,眨了眨眼睛:「我愛你。」
余讓鼻音很重,他輕吸了下鼻子,悶著嗓子含糊出一些笑意:「我討厭煽情。」
「可我愛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