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余讓,那個時候多琳身體健康出了些問題,無法進行長途的星際旅行,她被困在里德,像是一隻被困在囚籠里的鳥。
沃利斯為了逗她開心,想了很多辦法,但都沒有成功。
這個糟糕的、意識永遠不知道漂浮在哪、無腳鳥一樣的女人,幾乎不存在什麼開心的時刻。
哄她開心,像是在逗一尊雕刻好表情的石像笑。
「聽起來你對多琳怨念更多一些。」余讓聽到沃利斯講到這兒的時候,實在沒忍住笑了下。
他和沃利斯兩人坐在沃利斯的茶房裡,余讓面前放了一杯色彩漂亮的甜水,沃利斯面前是杯飄了茶香的花茶。
余讓有些難以理解,這些茶葉是怎麼種植出來的。
外星人並沒有喝茶的概念,他們連熱水都很少喝。
「哦,確實有那麼一點。」沃利斯表情又平淡下來。
「想必你和她相處也並不容易。在我和多琳的文化中,她當時的精神狀態大概並不健康。和精神狀態不健康的人相處,有些辛苦。」
沃利斯看了看余讓,突然笑問道:「那你和阿德相處的怎麼樣?」
「……」余讓頓了頓,無奈,「應該還不錯。我有的時候也情緒不好,他會很辛苦。」
沃利斯哈得笑一聲:「他不會,他沒有辛苦這個概念。」
「……」余讓慢騰騰地喝了口水,平靜道,「他會。他過去幾年遭受了很多磨難,很痛苦也很難受,他只是不太會表達這些負面情緒。」
沃利斯沉默了片刻,又笑:「看來你們感情還可以。我本來以為……」
「什麼?」
「我以為你們沒什麼感情。」他頓了頓,補充道,「阿德太過於有責任感了,以至於我一度懷疑他分不清個人情感和附加在他身上的責任感。」
余讓捏了捏鼻樑:「非要這麼說的話,我也弄不清楚我們兩個為什麼會在一起。」
「偶然和巧合。」沃利斯笑道。
余讓點頭同意。
沃利斯又笑了聲。
阿德加內的來電,恰好這個時候撥打了過來。
他的聲音聽起來沉悶:「爺爺為什麼不放你回來?」他似乎是真的很疑惑,嗓音里都帶著一些挫敗的喪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