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停下來,走到三太太旁邊,問:「你好了?」
三太太給他搬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
「好了好了,三爺參軍都幾個月了,我總不能在床上躺一輩子吧?你如今怎麼就這樣穿著了?老太太他們也都覺得沒問題?」
陳盡安回答:「嗯……大家沒說什麼,可能是習慣了吧。」
三太太狐疑地打量陳盡安,他此刻穿著交領長袍,露出的脖子上有一個小突起,隨著他說話上下滑動。
看到這個,三太太整個人都不好了,震驚地說:「三,三丫,你為什麼……」
「我怎麼了?」陳盡安不明所以,不知道三太太說了一半想說什麼。
三太太覺得荒謬,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找藉口說要去看維家,便匆匆離開了。
到了後罩房,剛好碰到才回來的四姨奶奶,三太太憋得慌,一把把她拉進屋裡,帶著震驚和興奮問:「你看沒看到,三丫脖子上長了結喉!」
四姨奶奶順了順鬢髮,說:「女子也不是沒有長結喉的。」
「可她快十八了也沒發身,身量也長,眉毛也濃!難不成她其實是個……」三太太還是覺得荒謬,如果三丫真的是個男人,和她同床共枕了一年的江子霖就能什麼也沒發現?
四姨奶奶垂下睫毛不看她,說:「這樣的女子也不是沒有,只是比尋常女子大一號罷了。」
三太太聞言,半信半疑離開了,四姨奶奶這麼聰明的人都覺得沒問題,老太太也沒說什麼,可能真的只是她想多了吧。
看著三太太離開的放下,四姨奶奶嘆息一聲,她早就有過這個猜想,也驗證了自己的猜想,但她不覺得這件事由別人揭發會有好的結果。
解鈴還須繫鈴人,只希望真相大白那天,沒有人會受傷。
又過了一個月,江子霖還是沒回來。
老太太了解自己的兒子,猜他是遇到難題,軸在這個難題上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穆縣的兩個董事七個會員,江子霖只有一個會員沒談攏,總體是很順利的。
可是到了汾城主城,那裡有四個董事十六個會員,竟然沒有一個願意給江家提供支持,江子霖在主城浪費了兩個多月,一點進展也沒有。
但他在送回家的信里沒說自己遇到的各種難處,只大概說了自己現在在做什麼,讓江家人不要擔心。
可他長久不在家,怎麼叫人不擔心?甚至陳盡安都想要跑去汾城幫他,被老太太攔住了。
汾城的那些董事和會員就像柳董事一樣,如果一兩個月都談不下,必然是有一定談不下的原因在的,就算再花上幾個月,就算再花上幾年,也不可能有什麼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