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看著那扇鐵門,深黑色的血液,正順著門縫正緩緩流進來。
「爸爸——」
巨大的響聲響起,就像有什麼重物砸在了門上。
杭攸寧哭了起來:「爸爸,爸爸!」
她跑到門邊,想要把門打開,可是早晨就被反鎖了,她根本就打不開。
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叫著。
不知過了多久,響聲停了,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她已經嚇哭了,小聲叫著,爸爸,爸爸。
許久許久之後,她聽見了爸爸溫和的聲音:「哎。」
這是杭尋最後一次回應她的呼喊。
「寧寧……你一定要記住,無論如何也要記住……」
她將耳朵緊緊的貼在貼鐵門上,就像靠近一片黑色的海。
記住什麼呢,到底記住什麼呢?這個場景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裡,連陽光下的浮塵都纖毫畢現只有這句話,她無論如何也聽不清。
她覺得,那是一個名字,兇手的名字。
溺水般的窒息感後,她聽到了爸爸的最後一句話「……好了,你要替爸爸,守好這個家。」
「不要!」
杭攸寧從噩夢中驚醒,眼前什麼都沒有,沒有鐵門,沒有血,也沒有爸爸。
只有近在咫尺,貼著舊報紙的天花板,已經沾染了斑斑黴菌。
自從來了這邊,她每次醒來都需要很長的時間才回過神來,這裡不是東北的家。
時鐘指向凌晨四點,窗外透出一點稀薄的光。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仍然潮熱。
但是仍然慢慢下床,跑步去了錢塘江邊,開始打拳。
鑽翻、俯仰、翻轉、迴環……
拳是爸爸教的,他說,學武能定神,如果你總覺得誰都能傷害你,就永遠活在恐懼和焦灼中。
可是十幾年,她從來沒有停過練武,也從來沒有停過恐懼。
潮水帶著第一道霞光湧向岸邊,杭攸寧收勢,翻身一躍,如同黃鳥輕盈。
這幾天,她仍然是病殃殃的,但是幹了許多活,把積攢的衣服都洗了,和媽媽把窗戶重新封了一下。
白天就強撐著,守在櫃檯邊。
許野沒有任何消息,這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
倒是顧阿福,偶爾能見他從門口匆匆地走過,穿上工裝,他看上去和任何一個普通的男青年一樣,怪不得她之前沒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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