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前面有無數道手電筒的光芒映亮了曠野。。
是紀小北、陸阿姨,後面是許隊長,慌裡慌張的往這邊趕。
「杭攸寧!你沒事吧!」
——
許隊長和余警官來的那一天夜裡,時針指向十二點的時候。
杭攸寧突然從病床上坐起來,她說:「媽,我病好了,咱們回家吧。」
張淑芬當然不同意,壓低了聲音罵人:「大晚上你發什麼神經,要回也是明天打完吊瓶回去啊!」
杭攸寧滿頭是汗,她小聲說:「我得去找許野……我怕來不及。」
張淑芬這一怒非同小可,也顧不上她生病,扯著她到走廊里:「我跟你說話你聽不明白是吧!他有沒有事跟你有啥關係啊?你能幹啥啊?」
杭攸寧被念的頭暈腦脹,她又開始怯懦了,是啊,她能幹什麼呢,她從小到大就沒幹成過一件事。
以及,她想起了白天余警官那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她的想法,真的是對的麼?會不會這一切都是她胡思亂想?
「回去睡覺!」張淑芬看到自己成功鎮壓了女兒,就呵斥道:「你要敢去找她,就沒我這個媽!」
杭攸寧被扯回去,她躺在床上,周圍是此起彼伏的鼾聲,張淑芬沒捨得租床,就在旁邊的小馬紮上眯著睡著了。
漸漸地,晨曦的光芒透進來,走廊里響起腳步聲,和護士推車的聲音。
張淑芬頭一歪,打了個激靈醒過來,她發現杭攸寧的床上空無一人。
醫院的大門一開,杭攸寧就跑了出去,此時,她已經坐上了去雞鳴渡的公車。
她很少不聽張淑芬的話,她心慌得像是在私奔。但有種奇異的東西支撐著她,她顧不上膽怯和自卑,她必須要要去驗證自己的想法。
雞鳴渡附近大家都在議論,昨天許隊長帶著人,在雞鳴渡這一片裡里外外的搜查,重點搜了顧阿福家。
杭攸寧只覺得一道雷在心頭爆炸,她幾乎站不穩。
許野,一定出事了。
所以他們才會反覆問她,最後一次見許野是什麼時候,才會根據她幼稚的推理,去搜查顧阿福家。
他們什麼都沒搜出來、
那麼許野究竟在哪?
警察都想不到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想到?
杭攸寧很想哭,但是她忍住了,。
就在這時候,顧阿福他媽推著他爸出來了,她佝僂著腰,身上一股餿味,老頭半閉著眼睛,手裡是一個破舊的收音機,裡面放著新聞。
眾人擠眉弄眼,不再搭腔,杭攸寧愣愣的看他們,跟自己擦肩而過。
她第一次,看清了他們的臉。
——
陸培英這兩天腦子已經清醒了不少,小北鬆了口氣,準備去上學。
他剛打開門,就看見杭攸寧等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