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平常不一樣的地方,您再仔細想想。」
蘇父沉吟了片刻,道:「有一件事,但應該沒什麼關係,她說要結婚要置辦東西,近三個月,工資都在自己手裡。」
蘇梅每月工資上千塊,在當時,是妥妥的高薪,竟然是大半都要拿回家的。
蘇父道:「我們不用她的錢,但蘇家女兒斷不許有奢靡浪費習氣,故而幫她把錢存起來而已。」
「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給你工資的?」
「三月開始。」
三月份,宋之江眉毛一挑,莊澤書拍攝杭雅菲,最早的日期,是三月五號。
宋之江繼續道:「那麼她莊澤書感情怎麼樣?」
蘇父道:「很好,小莊這孩子,為人正派,踏實肯干。」
宋之江問:「據你們所知,蘇梅有沒有跟人結過仇?」
蘇父正色道:「不是自誇,我們蘇家門風清正,我女兒待人謙和,不可能跟人結仇。」
一段對話下來,宋之江只覺得受了清朝遺老一頓教訓,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問出來。
而蘇母在一邊,全程只低聲說了一句:「她命苦。」
說罷紅了眼眶。
這家裡最鮮活的,倒是蘇梅還在上小學的妹妹,扯著宋之江的衣角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道:「警察叔叔一定要救我阿姐,我零花錢全給你!」
將近一天的審問,宋之江已經捋出一條大致的脈絡來。
三月份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
莊澤書說:「我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體。」
卻沒有否認「她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體。」
很可能那時候,蘇梅出軌了,或者做了其他對不起他的事情。
或許為了補償他,蘇梅開始攢錢。
而莊澤書,可能想要另追杭雅菲,卻很奇怪的,沒有選擇分手。
兩人一定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可是前天晚上,這個協議被破壞了,莊澤書綁架或者謀殺了蘇梅。
銷毀行李箱裡杭雅菲的照片,就銷毀有關於這個「協議」的證據。
現在,問題就是,這個協議究竟是什麼?
宋之江給蘇付蘇母倒了一杯水,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們。
比起蘇父的暴躁焦慮,蘇母一臉木然。
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
許野扶了扶眼鏡,凝視著杭雅菲的照片,已經編好號、並且分門別類的掛好了。
對於刑偵人員而言,證物是會說話的,特別是照片這種信息量巨大的東西。
這些照片都是用當時風靡一時的「傻瓜相機」拍攝的,28mm的焦段。